自從聽說這個小道訊息,陳憐每次看隊長的目光就多一分憐憫,好像看到未來的自己。她遇到問題會選擇更經常地問老師,希望能稍微扭轉一下兩方壓力……?
陳憐並不擅長搭話,於是打算保持沉默,但又感覺不太好,每週有三次競賽課,這意味著要見到隊長三次。
“隊長,您喜歡做點心?”她是南方人,“您”這個詞快速又模糊地劃過舌尖。
隊長說:“兩個星期前發現,搓面團很解壓,不用動腦子,感覺蠻好的。”他問,“你在烤什麼?”
“黃油餅幹。”她說。
“那應該很好吃吧,寧願自己花功夫做。”隊長的聲音聽上去懇切。
“不是……”陳憐頓了一下,移開視線說,“做給男朋友吃的。”
那三個字,熟悉到不過腦子,但陌生得不像漢字。她這時想到他,凝望著某處,微微出神。
隊長望著她,忽然笑了:“哦,這樣。”
餅幹烤好後,陳憐拿出幾塊來請隊長“品鑒”,但隊長說不吃她給男朋友的禮物。
陳憐已經做好去看花的萬全準備,連餅幹都烤好了,所以當她得知校內志願時數和校外志願時數是分別計算,如果要報名獎學金,這周她必須憑空生出8小時的校外志願時數時,她……她不能生氣。她已經能控制脾氣了,絕對不會生氣。
陳憐沉下臉色,把自己的海綿坐墊摔在地上,然後撿起來。
“這點事就難受了……”莊雪好像嘀咕了一句。陳憐皺眉看過去。
“親愛的,告訴你個訊息,讓你好受些。”喬笙這時說,“領導要來抽查大學生體測了,聽說查到我們學校的人文學院,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必須持續一個月參加每週三次的訓練,總共12小時呢。”
陳憐一聽要花那麼久:“好慘。”
莊雪忍不住了,開口:“小喬,你這也是小事,我跟你講,我之前參加的專案才是,暗中背刺我……我最近才發現,那就是一個快做不下去的專案,學姐急著找人脫手,現在幾乎完全落在我頭上了,既得不了獎,又浪費我時間,甩都甩不掉。”
喬笙:“嘶——那還是你慘,你最厲害。”
陳憐:……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消解悲傷。
她開始出奇心平氣和地在校組織中對照本週校外志願專案表,反反複複修改自己的計劃,終於湊出8小時,但這也意味著週五下午跟王朝和出門的計劃泡湯了。
陳憐:對不起[跪地認錯]……我們下下個星期再出去可以嗎?花還開著嗎?
下個星期她得用來還債。
過了會兒,他回複:怎麼了?
她說:得去做校外志願,我要評獎學金。
他說:這樣。那是改成下下週五去拍照嗎?
嗯。
她只有那個下午和他的課後撞上,週六要競賽,週日要校內圖書館志願。
他說:可是,我那天已經報名要去海洋博物館當志願者了。
……?
她問:那再下週五呢?
畢竟花也會謝,她的還債行為可以稍微拖延。
又過了會兒,他說:可以。
她心裡有些預感:你是不是,那天原來有事情?
他說:是有一個電影同好會的專場。
陳憐第一次聽說這種組織,愣住。
他花了好久去解釋,她才相信他跟同好會裡的人也不太認識,退票行為不會涉及人際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