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有些沖,臉色也不好看。
慕白到底忌憚他身份,也不敢太過於硬著來,可這口氣他咽不下去,只好換著法子嗆回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督軍可是有女朋友的,這樣和我們半夏牽扯不清的,算什麼意思?到時候你這正牌女友上門來找麻煩,壞了我們花澗滿的生意,督軍你說關不關我事啊?”
顧鶴庭冷笑,剛想發怒,便被冷玉修在手心捏了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冷玉修對著慕白道:“你先去車裡吧,我單獨和他說幾句。”
慕白垂眼,沒有堅持,只說:“我在車裡等你。”
待慕白離開後,冷玉修垂下頭,將手抽回,低聲道:“你先回去吧。明天開始,我不來別苑了。”
顧鶴庭手中一空,失落感油然升起,看了眼慕白停車方向,問道:“為什麼?因為他?他剛剛和你說什麼了?你們在一起了?”
一連串的問題拋來,叫冷玉修措手不及。
見她不回答,顧鶴庭愈加咄咄逼人,“回答我,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沒有!”
顧鶴庭鬆了口氣,語氣放軟,“他和你說什麼了?”
“這不重要。”
“不重要?那為什麼突然不來了下午還好好的。”
冷玉修如實說:“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確實應該保持一點距離。”
“為什麼?”顧鶴庭不明白,她明明關心他,接吻的時候,她分明也有感覺,“因為那個他所謂的正派女友?”
冷玉修搖搖頭,有些無奈,“不是。”
顧鶴庭再次握起她的手,不死心問道:“那是什麼?再遇到難道你不高興嗎?你明明對我還有感覺。”
冷玉修不想再騙他,那樣狠心決絕的話,她沒辦法說第二次,紮在他心上,刺痛的也是自己。可現實又叫她無法逃避,“鶴庭,有些事,五年前行不通,五年後,還是一樣的。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的。”
顧鶴庭一下確定心中猜想,像她所說,聰明如他,怎麼可能猜不透。
“是我舅舅,是不是?五年前,也是因為他?是不是?”
冷玉修抿著嘴唇,不回答。很多時候,沒有答案,便是答案。
顧鶴庭長長嘆了口氣,所有的問題,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答案,壓在心口多年的大石,也終於如釋重負。她不曾討厭過他,她一如既往愛著他,同他一樣。
那麼剩下的那些崎嶇,他覺得自己都有能力可以去擺平。
“玉修。不一樣了。”他鄭重其事,“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
冷玉修苦笑,“沒什麼不一樣,回去吧。”說罷便要走。
顧鶴庭一把拽住她,目光灼灼,“你不信我?”
在外人面前,他是自信的,無往不利的,唯有在她面前,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可也恰恰就是這樣的目光最能叫她心軟,她轉過身,細細打量,將他眉宇間那點惆悵藏進心底,“我是不信我自己。”
她不信自己,重來一次,是否還會如五年前那樣落荒而逃。她愛他,這一點毋庸置疑,可她的愛遠不如他那般堅定坦蕩,因為擁有的太少,能給予的也太少。
“但我很高興,至少我們都還活著。”她笑著再次掙脫,想要離開。
顧鶴庭追了上來,在身後緊緊環抱住她,勒得人有些窒息,她卻貪戀這樣的溫度。
“沒關系的,玉修。是我不好,當年是我太沖動了。”他的聲音就落在耳邊,像祈求,又像一個承諾,“我相信你,我們都給彼此一點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好不好?”
冷玉修的心底軟的一塌糊塗,她沒有說話,也沒再拒絕,只是任由他這樣,抱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