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漆鏤空窗欞忽吹入一陣陰沉沉的狂風,天氣說變就說,轉眼間,窗外竟黑將下來。
太陽隱退,天際間鋪著層層濃墨般的烏雲,隨風翻卷,滾滾如塵。
慕容青離眼裡並沒有任何人,他只靜然站在葉琇對面,眸光陰鬱,閃過血腥之意,冷冷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他的聲音幽冷可怕,如從煉獄裡走出來的魔鬼,伴隨著冷徹骨的聲音,讓葉琇恐懼的差點尿失禁。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俯瞰天下的真正王者,連裴鳳祈都不及,可除了王者,他還是兇殘冷血的暴君,身上自帶著一種黑暗的血腥。
曾經她差點成為和親公主嫁給了他,她對他有過美好的幻想,可幻想終歸是幻想,醒了之後,一切不過是虛空罷了。
這世間怎麼會有像他這般集神與魔於一體的男人,她想再多看他一眼,身子卻彷彿墜入無邊地獄,一陣窒息恐懼的感覺叫她再不敢抬起頭來。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將自己低到了塵埃,低著頭囁嚅道:“賤妾沒……沒有說……說什麼……”
慕容青離眉頭深鎖,一陣濃烈的脂粉氣從葉琇身上傳來,他很是不悅,揮了揮手:“在這世上,沒有人可以當著我的面折辱她!”
揮手間,葉琇只感覺額心有滴涼悠悠的水流過,額心忽然撕裂開來,葉琇渾身作抖,失聲慘叫。
“好吵!”慕容青離怒意頓生,指尖微動,葉琇再發不出一點聲息。
她竟敢辱罵畫兒,他會讓她以最慘烈的方式死去。
痛楚,極度的痛楚和恐怖,只到皮剝到脖子下葉琇還未死,她想喊卻無法喊出,身子以一種痛苦而扭曲的姿態傾倒下來,腿腳不停的抽搐著。
“……琇……琇兒,哈哈哈……”秦天仁驚恐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根本無力阻止。
就算他有力,也不可能為了一個賤女人與慕容青離對抗,除非他活的不耐煩了。
“啊——”舒心兒看到此等可怖的慘狀,嚇得不由的尖叫一聲,她兩眼一閉,再不敢看。
鳳小白一雙天真清澈的眼睛早已被景蘇蟬死死捂住,鳳羽緊緊攬住了她母子二人。
都知道慕容青離表面上雖然是個愛國愛民的聖賢君王,骨子卻是個噬血殘暴之人,但他們沒有真正見識過他的兇殘,沒想到,這麼多年再見面,卻是這樣一副場景。
景蘇蟬和鳳羽眼睜睜的看著葉琇的人皮竟然自動的活生生的由額心處剝開,整張皮從頭到腳完整的剝落下來。
及目處,怵目驚心。
整張人皮,血肉模糊的人以極其怪異可怖的姿態癱倒在地上。
血腥瀰漫,令人作嘔。
縱使景蘇蟬和鳳羽見慣了死人,也難免會有噁心的感覺。
他身邊的秦天明看了一眼秦天仁,眼睛裡沒什麼情緒,只靜默的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墨綠色的弧形小瓶子,又靜默的在地上的那團血肉上灑了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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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微弱的“噝啦”聲之後,那團血肉上冒出一絲青白煙,血肉腐蝕,骨頭融化。
轉眼之間,地上已是一灘水,一灘淨水,哪裡還有半點血腥,就連那團血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景蘇蟬愕然道,“你竟然有化屍粉?”
當年,桃花殺了監視她的古莉嬤嬤,是囡囡用化屍粉幫桃花毀屍滅跡的,想不到慕容青離身邊的人竟然也有。
慕容青離紅唇微抿,眼底深處是無情的幽光,淡淡道:“難道你還以為是畫兒送的不成?”
景蘇蟬點點頭。
慕容青離冷聲道:“畫兒給我的東西,我從來不會給旁人。”
景蘇蟬怔了怔,心中駭然,看來這個慕容青離還是不肯忘掉囡囡,僅僅因為葉琇的一句話,就剝了葉琇的皮。
倘若讓他知道囡囡和他根本不是什麼堂兄妹,他們之間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這個慕容青離又會怎樣?他會不會再次挑起兩國戰火,她無法想像。
“咦,爹爹,孃親,剛剛那個醜女人呢?”當鳳羽鬆開手後,鳳小白才得以重見天日,其實他一點也不害怕,都是爹爹怕他害怕。
“在那。”鳳羽伸手指了指那灘水跡。
“哇,好厲害,想不到這個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化屍粉。”鳳小白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