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背上有傷,他只能趴在床上,她趕緊將所有人都打發出去,匕首劃過雪般皓腕,她將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喂到他嘴裡。
有了葉畫的血液和救治,裴鳳祈當晚就醒了過來。
“畫兒……”
他再不敢相信,醒來的第一眼就可以見到她,他的聲音含在喉嚨裡,卻沒有發出來。
她趴在床邊睡著了,臉正對著他,只見她臉色很蒼白憔悴,就連唇也是乾涸脫皮的,他心疼的伸手去撫一撫她的臉,卻唯恐打擾了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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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強撐著床鋪,緩緩的從床上下來,拿一床薄薄的毛毯蓋在她身上,她突然驚醒過來,驚呼了一聲:“鳳祈……”
毛毯眾她身上滑落下來。
“畫兒……”他的聲音異常沙啞,“我吵醒你了。”
“鳳祈,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她高興的站起身來。
“畫兒……”他歡喜的一把抱住她顫抖的身體,像害怕自己是做了一場美夢似的,抱的很緊很緊,因為高興,連身上的痛都不明顯了。
淚水已沾溼了他的衣襟,她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裡,他任她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她哭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只到她哭夠了,他才捧住她的臉,柔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在船被炸燬的時候,他有種無能為力的絕望,他害怕自己再也不能回到畫兒身邊了,可此刻,他卻真真實實的擁抱著她,他的心好歡喜好歡喜。
到了第二天,葉畫和裴鳳祈回到了林婆婆家,這家其實也就是搭建的簡易帳篷,因為水廟村整個村莊都被洪水淹沒,幸而撤離的及時,村莊裡的人全都活了下來。
裴鳳祈一到江南大膽採用了治水奇才凌渡的治水方略,才沒有讓洪水更加肆意氾濫,又將江南幾名不顧百姓死活,侵吞朝廷賑災糧款的大員革職查辦,救了成千上萬的百姓。
裴鳳祈拿出朝廷的賑災銀兩,不僅給了災民們臨時安身立命的地方,還給了他們最需要的糧食。
水廟村村民的撤離更是由裴鳳祈親自帶人指揮,他們心裡感激,才會在得知裴鳳祈所乘船隻被火炮炸燬的訊息時全村出動前去搜救。
因為裴鳳祈身上有傷,葉畫和他在林婆婆家暫住了下來,天氣溼熱,又兼他在傷病之中也不肯放下江南百姓,時時與凌渡共商治理水患之策,身體難免操勞過度,傷口癒合的緩慢了些。
葉畫一邊照顧裴鳳祈,一邊派人打聽珍珠,夙娘,阿南,阿北的訊息,一邊還要為災區生病的災民治病,又配製了防治疫病的七味湯,命人分發到災民的手裡,每天忙的腳不著地。
由於災民太多,藥材短缺,她深為煩惱,如果有疫情發生,這點藥材根本不夠用。
到了第三天,葉畫和裴鳳祈剛剛用過早飯,就聽到兩個清脆軟糯的聲音傳來。
“七姐姐,七姐夫……”
“畫姐姐,畫姐夫……”
二人轉頭看去,就見到一白一粉兩道嬌俏的身影跑了進來,正是葉桉和舒心兒。
“桉兒,心兒……”葉畫喜不自勝,見她二人撲了過來,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兩個小丫頭。
葉桉高興的哭道:“七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好想你呀。”
“桉兒,心兒,你們怎麼找到了這裡?”
葉畫剛問完,葉桉和舒心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一個激動而蒼老的聲音傳來。
“囡囡,鳳祈……”
“外公,外婆……”葉畫和裴鳳祈更加驚喜難當,抬眼就看到景老太傅和景老夫人雙雙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崔家二老,葉畫親熱的喚道,“崔爺爺,崔奶奶……”
大家彼此見了禮,素玲和林婆婆則忙著端茶倒水,景老夫人先抱住葉畫心肝兒肉的哭了一會,然後拉住葉畫的手,悲喜交加。
“囡囡,你說這個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一個人跑到這洪水氾濫的江南來,你瞧瞧,怎麼忙的這樣憔悴……”
說著,聲音哽咽難抬,只望著葉畫流眼淚。
葉畫趕緊拿帕子一個勁的幫景老夫人拭淚。
崔老夫人介面道:“是啊,囡囡,這幾天你外婆外公是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不好,好不容易打探到了你和鳳祈的訊息,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
景太傅和崔老雖然不像女人家哭哭啼啼,卻也是兒女情長的人,聽到此,眼圈也不由的紅了。
景太傅問裴鳳祈道:“鳳祈,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