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疑影籠罩上葉畫的心頭,如果蘭妃只是想處治赤蓮,為何要將她帶進暴室審訊,她想審出什麼樣的真相來?不用說,這真相肯定是蘭妃想要的某種結果。
她忽然想起當初審五月時,五月突然改了口供,當時她深為疑惑,所以命人暗中查了這件事,蘭妃拿五月的家人作要脅,她會不會故伎重施,赤蓮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弟弟養在堂叔家裡,蘭妃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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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陡然一凜,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凡事還是謹慎才好。
她吩咐了夙娘幾句話,就急匆匆的去了逐月殿。
逐月殿內
皇帝面色陰沉坐在暖榻上,眸色裡盛滿暴怒,竟然有人敢對蘭妃肚子裡的雙生子下手,簡直令人髮指。
蘭妃則面色蒼白,心有餘悸的幹躺在床上,眼睛裡帶著驚恐的淚。
皇上一見葉畫,冷聲問道:“畫兒,你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難道你知道有人下毒想毒死朕的孩子?”
葉畫趕緊行禮道:“臣媳參見父皇,臣媳也是剛剛才聽逐月殿的宮女芍藥說的,所以便趕過來看看。”
皇上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門簾一晃,瑞霞走了進來,跪下道:“皇上,娘娘,赤蓮抗不住酷刑,都招了,說是……”
說著,瑞霞遲疑而陰冷的看了看葉畫,不敢再說。
葉畫心中一驚,她果然沒有料錯,蘭妃根本是衝著她來的,這蘭妃到底還是不肯好生養胎,偏要生出事來。
唯今之計,她只有先見招拆招了。
“皇上,赤蓮到底是怡寧的貼身宮女,臣妾想親自問一問她。”蘭妃氣息虛軟,掙扎著想要起身。
皇上一把按住她道:“蘭妃,你好生息著,朕替你問。”說完,沉聲一喝道,“將赤蓮帶上來!”
稍傾,一個人渾身是血的人被拖了進來,只見她滿臉血汙,髮絲凌臉,趴在地上的手更是怵目驚心,十根手指的指甲被剝了個乾乾淨淨,露出鮮血淋漓的肉來。
“赤蓮,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芍藥痛哭一聲,撲倒她身邊。
十指連心,赤蓮已痛到麻木,一次次被水澆醒了過來,她受盡了酷刑也不肯答應蘭妃誣衊太子妃和皇后,可是當瑞霞把她的親弟弟帶到她面前時,她的心徹底的崩潰了。
她可以自己死,卻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弟弟死,這些天以來,她一直懷疑公主是蘭妃害死的,可又沒有證據,所以她默默的想要查清一切,誰知道她所有的舉動都落在蘭妃的眼睛裡,她怎麼還會讓她活著。
蘭妃本可以秘密處死了她,但她還想要物盡其用,想利用她趁著太子不在皇宮,扳倒太子妃,扳倒皇后。
她絕望的看了看芍藥,蘭妃要弄死她,芍藥肯定在不久的將來也會被弄死:“芍藥,我……沒事……”
“賤婢!皇上在此,還不從實招來。”瑞霞走了過來,居高臨下惡狠狠的看著她。
赤蓮用力的抬起頭,將目光投向葉畫的方向,滿眼的猶豫和痛苦,她緩緩的伸出顫抖的指尖,指向了葉畫,遲遲疑疑道:“是……是太子妃指使奴婢的……”
“不,赤蓮,你怎麼能這麼說,太子妃怎麼會指使你?”芍藥已經完完全全的懵了。
“胡說!”皇上怒喝一聲,眼光從葉畫臉上撣過,復又無法相信的看著赤蓮,“太子妃有什麼理由要害蘭妃肚子裡的孩子?”
葉畫看到皇上眼睛裡閃過一絲懷疑,按皇上的性子,他當然會有懷疑,她屢屢與蘭妃撕破臉皮,皇帝是看在眼裡的。
蘭妃透過床上紗幔,一雙眼睛幽幽的盯著葉畫,她本不想這麼快動手,可她實在難以安心,這些日子她每晚都做同樣一個噩夢,夢裡面葉畫牽著怡寧的手走到了皇上面前,指著她的肚子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聶少平的。
她害怕葉畫在她之前找到怡寧,這樣她就真的要萬劫不復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更何況赤蓮這個賤婢留著始終是個禍害,怡寧出事的那一晚,是這個賤婢頭一個來找怡寧的,她想或許赤蓮也聽到了什麼,否則她不會自不量力的想要暗中查她。
她正好可以藉著這個賤婢的手,對付葉畫和皇后,就算扳不倒她們兩個,也會讓皇上對她們不再信任。
一旦皇上不再信任葉畫和皇后,那她以後才會有更大的把握可以鬥倒這兩個女人。
她氣弱弱的搖頭,故意拿出一種維護的姿態來,哭道:“不……不會,皇上,一定是那個賤婢陷害太子妃,太子妃她不至於會害臣妾的孩子……”
“奴婢沒有陷害任何人……是太子妃……她……”赤蓮幾乎難以出口,她再不敢看葉畫,垂下頭道,按照瑞霞教她說的話,一字一句道,“太子妃跟奴婢說要為皇后清除這宮裡的一切障礙,而娘子肚子裡的一對雙生子就是最大的障礙……”
皇上驀然驚怒,面上帶了深深疑惑看向葉畫道:“畫兒,你怎麼說?”
“父皇,可否允許臣媳跟赤蓮說幾句話?”葉畫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皇上更加疑惑,她在等,等夙娘那裡有訊息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