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宮問你,四兒是不是你的人?”
“是。”
“瑞霞是不是你的人?”
“是。”
“這兩個人一個在杏林下藥謀害皇上,一個在杏林鬼鬼祟祟,還都被六皇子捉了個現形,你不要告訴本宮,你這個做主子的什麼也不知道!”
“臣妾確實什麼也不知道。”蘭妃信誓旦旦,一張柔美的臉龐布上寒冷的笑,“皇后若想借此誣衊臣妾,臣妾定不敢受。”說完,無比哀傷的撫了撫隆起的腹部,悽苦嘆道,“孩子,母妃怕是保不住你們了,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害母妃了。”
“蘭妃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本宮絕不會誣衊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皇后眼眸中斂著寒氣,幽深的難以探及其深淺,她幽幽冷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不是蘭妃你心虛了,何必說出這樣的話來。”
蘭妃正要反駁,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太后駕到——”
二人趕緊過去行禮,太后眼光凌厲的從皇后和蘭妃臉上掃過,聲音冷沉道:“你們兩個在這裡爭執什麼?皇上怎麼樣了?”
皇后恭敬回道:“御醫說幸虧搶救及時,皇上並無大礙,只是這會子還昏迷不醒,太子妃正在為皇上施針灸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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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舒了一口氣,捻了捻手裡的一串佛珠,雙手合十說了一聲“阿彌陀佛”,又問道:“哀家恍惚聽聞是在杏林出的事,究竟出了什麼事?”
太后心裡很是擔憂,她倒不是擔憂皇上,她擔憂的是皇上又去了棲梧宮,還一待就是一個多時辰。
如今雲英又殘又醜,皇上還會惦記著她?這對於她來說絕對是一個壞訊息,雲英肚子的孽種好不容易沒了,她害怕皇上會頭腦一熱再度寵幸雲英。
憂慮間,皇后已經一字一句跟她解釋了一番,太后越聽臉色越來越難看,嚴厲的冷斥蘭妃道:“平日裡哀家看你是個極妥當的人,怎麼如今變得這麼糊塗,這件事就算你不知道,你也有個失職之罪。”
蘭妃惶恐道:“太后教訓的是,臣妾確實有罪,等皇上醒來,任憑皇上責罰。”
皇后聽太后表面上是斥責了蘭妃,實則是有意包庇她,她的話裡之意,分明就洗脫了蘭妃的嫌疑,失職之罪算什麼?根本動不了蘭妃,她如今可是懷著雙生子的人。
她心中一聲冷笑,表面上還是一副恭敬的樣子,太后不再多話,帶著蘭妃一起入殿去看望皇上。
殿內御醫趕緊行禮,太后擺擺手示意安靜。
正好葉畫施完了針,幾人走到床前看了一眼,見皇上還睡著,又悄悄走出寢殿。
太后又叫出葉畫問話,葉畫和裴鳳祈本來沒有把事情鬧開的意思,只是當時那個宮女驚叫一聲驚動了御林軍不說,連棲梧宮的宮人都聽到了,皇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訊息很快就傳播了出去。
“太子妃,皇上他什麼時侯能醒來?”太后走上前,怕打擾到皇上休息,她的聲音放的很低。
“估摸著一柱香的時間就能醒來了。”葉畫回道。
皇后長舒了一口氣道:“這下可好了,皇上沒事就好了。”
蘭妃心中顫然,生怕裴鳳祈已經迫不及待的審訊了四兒和瑞霞,瑞霞或許不肯招出什麼,四兒那個賤人肯定會招個乾乾淨淨,這下怡寧的事就無法保密了,她要如何跟皇上解釋。
“虧了有你,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大事。”太后讚歎一聲,拂拂胸口,鬆了一口氣。
“是啊,若不是太子妃,皇上他怕就……”說話間,蘭妃的眼圈就紅了,她看了看葉畫,聲音哽咽又對著太后道,“都是臣妾的過錯,幸虧當時太子和六皇子及時出現救了皇上,否則本宮的罪過就大了。”
“哦?”太后用審視的眼光看向葉畫,有意無意道,“這大晚上,鳳觴跑到杏林做什麼去?”
葉畫淡淡回道:“六弟是什麼樣子,太后你也知道,他想去哪兒還不是就要去哪兒,孫媳如何能知。”
“是啊。”皇后臉上恢復了淡泊寧和的神情,頗為惋惜道,“如今六皇子跟個五六歲的孩子沒什麼區別,自打上回為了鎖住他的事皇上動了大怒,就再也沒有人敢拘著他了。”
太后眸光微閃,默默點頭道:“也是,依鳳觴的性子,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說完,又問道,“對了,鳳祈人呢?哀家怎麼沒見著他。”
葉畫如實回道:“他去審問四兒和瑞霞了。”
蘭妃的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她緊緊握起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的感覺讓她的頭腦開始清醒。
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慌神,這裡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倘若看出丁點破綻,她就不戰自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