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只將曦妃禁足,這巫盅之事一天不查清,哀家就一天也不能安心。”太后又看了一看桐人木偶,心裡浸出滲人寒意,“此人居心之歹毒,實在叫人心驚,她想要的是皇上和哀家的命啊!哀家要將曦妃帶回壽康宮親自審問。”
皇上想了想,他並沒有理由拒絕太后,因為巫盅詛咒的不僅是他這個皇帝,還有太后,猶豫片刻點頭道:“好。”
在皇上心裡一直有個疑影,雲英現在和太后究竟是什麼關係,是真的反目成仇了,還是她們使的障眼法。
他可以相信雲英不會害他,可是他不能相信太后不會利用雲英對付鳳祈,雲英陷害九弟之事會不會根本就是太后指使的,要知道裴頊和景子言就是鳳祈的左膀右臂,她對付九弟或許劍指的是鳳祈。
他到要看看太后審問出一個什麼結果來,只是他心裡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又補充一句道:“太后一心向佛,斷不會做那等嚴刑逼供之事。”
太后心中一聲冷笑,皇帝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能用刑,若不是有人拿桐人木偶來詛咒她,她才犯不上審問,她一向對巫盅之術深為忌諱,更不可能容忍有人用巫盅來詛咒她,她點頭道:“皇帝儘可放寬心,在沒有證實曦妃就是幕後主使之前,哀家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
很快,太后就派人到棲梧宮來提人,不明所以的雲織心裡提緊的氣終於放鬆下來,她抹了抹胸口自言自語道:“這下可好了,太后終於把姑姑救走了。”
葉畫看了看她,這個雲織當真單純至此?她竟然還以為太后是來救雲英的,她心裡微微一嘆。
“太子妃,剛剛謝謝你照顧我姑姑。”雲織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展顏一笑,那一笑傾絕人間,又道,“太子妃,我……呃……對不起,對不起,民女又說錯話了,民女先告辭了。”
葉畫問道:“你是要回壽康宮嗎?”
“對呀,民女還要回去求太后放了姑姑,民女想姑姑一定是不喜歡宮裡才病的,其實……”語氣滯了滯,她的臉上露出幾許哀愁,“其實民女也不喜歡宮裡,才剛入宮不久就想回家了。”
“好了,雲織姑娘,該回去了。”一個老嬤嬤走上來催促,又對葉畫施一個禮道,“雲織姑娘初入宮中不懂規矩,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太子妃恕罪。”
葉畫淡道:“無事。”
轉眼間,整個棲梧宮已是空落一片,刺客還沒有找到,所以裴鳳祈並沒有停止搜查,其實這時候所有人都明白,那刺客肯定就是宮裡人,他的出現並不是想行刺誰,只是想讓人找到桐人木偶罷了。
皇帝命裴鳳祈先回了東宮。
葉畫見他回來,趕緊上前替他解了披風,又問道:“那封信可找著了?”
裴鳳祈失望的搖搖頭:“沒有,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從袖籠裡掏出一張紙箋,只見上面寫的一首詩:
勿復投身網羅間,
忘懷不使海鷗疑,
家家壁上有弓刀,
仇讎萬姓遂無依。
“勿忘家仇?”葉畫沉吟一聲又道,“原來這是一首藏頭詩,這出自何人之手?”
“這是從棲梧宮曦妃的寢殿搜到的,藏的地方極為隱秘,這字跡與送給古莉婆婆的信並不相同,我一直在想這首詩會不會才是出自仇婆婆之手?”
“我曾聽聞幽王妃的字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這個字卻十分普通,甚至難看,難道我們都想錯了,仇婆婆根本不是幽王妃。”
裴鳳祈搖了搖頭道:“不,正因為這字寫的醜才落了刻意,畫兒,你仔細瞧瞧,這字像不像人故意用左手寫出來的?”
葉畫拿信到燈下仔細一瞧,點頭道:“鳳祈,你說的不錯,細一看還真是如此。”
“既然兩封信的字跡不一樣,那仇婆婆在宮裡肯定有內應,我派人去跟蹤那個送信的小太監,他與司苑司的一位元姑姑很熟稔,看來我得從這位元姑姑查起。”
“嗯。”葉畫贊同的點點頭,“不過不能冒冒然查她,我看不如這樣……”
她在裴鳳祈耳邊說了幾句,裴鳳祈輕蹙的眉頭一展,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畫兒,就你鬼主意最多。”
說完,將她打橫抱起,又笑道:“今晚赤焰不在,我又可以和你……”
他的話淹沒在曖昧的笑裡。
看來以後還真得把葉桉長留在東宮了,只有她在,赤焰才不會粘著畫兒。
葉畫伸手勾上他的脖子,挑了挑眉稍抿唇而笑:“鳳祈,今晚的雲織可真美,她可是衝著你來的。”
“畫兒,你說錯了,是太后衝著我來的,至於那個雲織,我看她是衝著子言來的。”
“來,說說你們小時候的那些事唄,我都沒有聽你提起過。”葉畫粉頰含春,眸帶秋水,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她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落在裴鳳祈的眼裡有多麼的誘人,裴鳳祈身體不可控的就發起熱。
他哪裡有心思說什麼雲織,只恨不得將懷裡的這個小人兒生吞活剝了,可想到她還這麼小,他唯有忍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輕將她放在床上,道:“待會我再來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鳳祈,這麼晚了你還有事?”
“哦,沒什麼事,我去洗一個澡。畫兒,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