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美不過傘下人。
因為梅林太過茂盛,容不得兩個人並排走過,所以裴鳳祈只能隨著葉畫步步前行。
葉畫數著步子,緩緩前行,剛走幾步,忽然梅林陣法突變,一陣梅花雨隨風狂舞,只剎那間已將裴鳳祈和葉畫隔開了一重樹。
“畫兒……”裴鳳祈喚了一聲,他想他到底還是入不了這梅林的。
“鳳祈,你等我,我回來找你。”葉畫回頭看他一眼,雖隔著一重樹,卻依舊看的清楚。
風拂起裴鳳祈散開的長髮,任由風捲著花瓣和細雨拂在他白色錦袍上,他手中的傘早已掉落,落葉繽紛,她甚至能看到有一片殷紅花瓣落在他長而濃密的睫毛上。
花雨之中的他,恰如精美絕倫的畫卷,好看的讓她停在那裡,她知道,必然是師父故意的,他不肯讓鳳祈隨她一起走過這梅林。
梅林陣法一變,別說鳳祈,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走,她和他,一起都迷失在這望不到盡頭的梅林裡。
她急步向他跑了過去,他亦急步向她跑過來。
這梅林雖然讓裴鳳祈的輕功難以發揮,不過好在他還是迅速的跑到了她的面前,他們還能彼此相擁。
裴鳳祈抱住葉畫的手不經意的緊了緊。
“……嗯哼……”忽然一個略顯稚嫩的咳嗽聲傳來,二人轉頭一看,就見到一身紫色的嶽朝陽正面帶不滿站在梅花樹那頭盯著他二人,又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這位哥哥,不要佔我師姐的便宜。”
裴鳳祈看了這嶽朝陽一眼,幽幽涼涼的問向葉畫道:“畫兒,我佔你便宜了麼?”
葉畫看看嶽朝陽,又看看裴鳳祈,嘴角一勾,勾出一個笑來:“沒有。”
嶽朝陽一個箭步上前,憤怒的瞪了裴鳳祈一眼氣憤道:“怎麼沒有,像我家師姐這般秀外慧中天生麗質粉雕玉琢明眸皓齒國色天香鍾靈毓秀的美人兒……”喘一口氣道,“還有冰清玉潔,你公然握著她的手不是佔便宜是什麼?”
裴鳳祈淡淡道:“不公然握著,莫非要偷偷握著?”
嶽朝陽更加氣憤,心裡想著,他想讓師姐長留玉莽山,而很明顯,師姐身邊的這個好看的要命的男人肯定是想拐走師姐的。
葉畫看著他,細雨微蒙,幾縷溼發貼在嶽朝陽的額間,只聽到他牙咬的咯呼作響,偏頭問道:“小師弟,你咬牙做什麼?”
嶽朝陽呆了呆,再咬牙道:“師姐,我牙癢,磨一磨不行啊。”
葉畫從腰間抽出一方繡帕遞給嶽朝陽道:“不是不行,只是你正當換牙的時候,這樣磨牙很傷牙,你若牙癢,就咬著這個帕子。”
嶽朝陽頗為委屈的看了葉畫一眼,伸手指著裴鳳祈,神情有些沮喪道:“師姐,他是誰,這一次你來,是不是很快又要走了?”
“他是我的夫君,裴鳳祈。”葉畫微笑看著裴鳳祈一眼,眼睛裡帶著一種情意。
“什麼,師姐,你才多大,怎麼就有夫君啦?”嶽朝陽更加不滿的朝裴鳳祈又瞪了一眼,捂住胸口幾乎要氣倒。
私心想著:師姐才離開多長時間,再來時倒添了一個夫君,這下可好,鐵定在玉莽山待不長了。
裴鳳祈知道葉畫的這位小師弟很依賴葉畫,所以半點也不計較他對他的排斥。
“小師弟,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像吃了火藥似的?”
嶽朝陽指著葉畫,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指控道:“師姐,你真是太不爭氣,太讓我失望了。你才只有十三歲,怎就做了別人的妻子?”說完,又指著裴鳳祈道,“這位哥哥,我看你年紀很大了,我師姐才這麼小,你們之間很容易產生代溝的。”
說完,又上前一步,抬頭挺胸的盯著裴鳳祈道:“代溝,你懂不懂?就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裴鳳祈沉潭無波的眼中浮出一絲笑意,淡聲道:“跟畫兒這個早熟的姑娘比起來,你這個晚熟的孩子確實很容易和她產生代溝。”
“誰說我是個孩子,我是男人,真是的,你這位哥哥蠻中看的,怎麼說話一點也不中聽呢。”嶽朝陽白白眼,若不是因為他是師姐的夫君,他早拿大掃把他趕了,他很是不服的擺擺手道:“唉唉唉,跟你說你也不明白,我和我師姐才算同齡檔次的人,這樣溝通起來才沒有代溝。”
說完,眼一飄看向葉畫問道:“師姐,你說是不是,咱們之間溝湧無阻力?完全無阻力?”
“無阻力。”葉畫乾乾一笑,“完全無阻力。”
嶽朝陽挑釁的看了裴鳳祈一眼,得意一笑道:“聽見沒,這就是有代溝和沒代溝的區別。”聳聳肩又是一笑道,“還是師姐的話最中聽,中聽的我心裡都開了花,師姐果然還是最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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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鳳祈臉上浮出微微驚訝,聲音卻泰然:“哦,心裡開花啦!”頗是惋惜的嘆了一聲,“那就是花心了,但凡女子都不願喜歡一個花心的男人。”
嶽朝陽氣的使勁揉了揉胸口,默默的將一雙漆黑的眼眸瞪的死大,憤怒的盯著裴鳳祈,腹誹道:師姐怎麼嫁這麼一毒舌。
正想找個掃把來趕人,卻聽裴鳳祈悠悠道:“聽畫兒說,有人想做陽光照耀著小樹,據我所知,那顆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