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心中竟然一暖。
景老夫人又愛又疼的來回看了幾人,心裡又是高興又激動,這裡都是她至親至愛的親人,都是她的心肝寶貝,衡兒,絨絨,囡囡,就是桉兒,她也是十分喜愛的。
囡囡馬上就要嫁入東宮,宮裡不比外面,規矩多,爭鬥多,一朝走錯,或許就是萬劫不復。
她並不希望囡囡嫁入東宮,皇宮裡的女人都活的很辛苦,可是囡囡和太子那樣相愛,她這做外婆唯有希望囡囡能得到幸福。
雖然囡囡極為聰明,可皇宮裡危機重重,波雲詭譎,她怕囡囡總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她決定將景家最重的兩件東西其中之一送給囡囡,另一件東西,她會留給絨絨。
她從脖子上解下一枚栓著紅繩的玉牌,鄭重的交給葉畫道:“囡囡,外婆有句話要叮囑你,你好好收著此物,它可在關鍵時刻保全你和太子,你要記住,景家永遠都是你的家,只要景家在,必會做你堅強的後盾。”
葉畫用力的點點頭,眼中不由的又含了眼淚,垂眸仔細一看,卻是一枚通體玄色,耀光灼灼的美玉,被精雕成玄狼形狀,狼後腿微屈,前腿向前伸開,擺出一副俯衝的氣勢,一雙眼睛兇光熠熠,兩排狼牙利如鋼刀,兇猛異常。
玄狼令,外婆給她的竟然是玄狼令。
想當初,趙昀為了得到此令費了多少心機,直到她死,他都一無所獲,外婆送給她這樣的大禮,她忽然覺得心裡好重好重,卻也很暖很暖。
她想,或許她重生歸來,不是為了報仇血恨,而是為了尋回家人,此生,能擁有如此家人,她又有何求。
一行熱淚,奪眶而出。
第二日,是個極好的天氣,暖陽當空,輕風和煦。
一大早,葉府就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不斷有人捧著禮單進進出出,因為葉家雙喜臨門,出了一個太子妃和一個勤王妃,這是何等的榮耀,最重要的是葉畫這個太子妃,竟然是景家的外孫女兒,不僅如此,相傳隱退已久的大曆四傑之一的崔老要來喝杯喜酒。
太子和太子妃這一大婚,一下就請來了大曆雙傑,人人都帶著如濤濤之水的敬仰之心,想來一賭大曆名宿大儒的風采,當然,大家更想一賭葉畫這個太子妃的風采。
相比於葉畫的光彩奪目,葉瑤池就黯然失色了許多,人們甚至開始漸漸忘了她的存在,溫安公主更是為此心中耿耿於懷。
聽雪閣內,擠擠挨挨的一群人,葉畫天沒亮就起床沐浴穿戴,這會子正由景老夫人以及景姨娘,景蘇蟬,葉桉等一起陪著。
老太太和寧氏因為掌管家裡一切大小事務,所以忙裡忙外打點一切,不一會兒崔老夫人就帶著舒心兒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今日她要親自為葉畫開面,本來這事景老夫人想親自來,只是她眼睛實在不好,怕絞不好,所以才請了崔老夫人來,崔老夫人與景老夫人是多少年的姐妹情深,當然一點也不會推辭。
她一來就忙著和景老夫人寒暄,舒心兒一見葉桉,就興奮的拉著葉桉,兩個小丫頭親親熱熱的嘀咕到一起去了。
崔老夫人滿眼含笑,看著景老夫人道:“阿情,你可真是有福氣,能得了這麼好的一個外孫女兒,我看哪是個外孫女兒,竟是個嫡嫡親的孫女兒。”
景老夫人笑道:“妮兒姐,在我心裡,囡囡和絨絨一樣,都是我嫡嫡親的孫女兒。”
二人高興的相視一笑,崔老夫人就走到了葉畫的面前笑道:“囡囡,有些疼,你且忍著。”
“今日實在勞煩崔老夫人了。”葉畫盈盈一笑,安安靜靜的坐在鏡前,一陣薄薄的疼意忽然傳來,還沒疼兩下,崔老夫人已經乾淨利落的幫她絞完了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對鏡一看,臉上粉光融滑,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皓如白雪,一雙眼睛明亮清澈如朝露一般,少了一點清冷,多了一點小女兒家的嬌美情態。
景姨娘看了看笑道:“崔老夫人果然厲害,囡囡一開了面,就更好看了,孃親看的都捨不得移開眼了。”
景蘇蟬嘻嘻一笑道:“姑姑,你若看不夠就天天照著鏡子看自己,因為囡囡長得跟姑姑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到自己權當看到囡囡啦。”
眾人一聽,撐不住的哈哈一笑,崔老夫人拿手寵愛的在景蘇蟬的額頭一點,笑道:“等絨絨你出嫁的那一天,我也來給你開個面。”
景蘇蟬臉起紅雲,羞了兩羞,倒也很快壓下了羞澀之態,撒嬌似的往崔老夫人身上一倒,笑道:“那今日我就定下啦,崔奶奶你可不許反悔。”
景老夫人笑指著景蘇蟬道:“瞧瞧,這孩子也不嫌臊的慌。”
崔老夫人笑道:“絨絨直率大方,囡囡沉靜澹然,這姐妹二人真是想得益彰,大家一起也能互幫互助,互親互愛。”頓一頓,感嘆一聲,唏噓道,“心兒若能得這樣的姐妹,我也可安心了。”
說完,“咦”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舒心兒不在身邊,忙問了一句:“心兒呢?”
“還心兒呢,她早就跟她的小姐妹桉兒躲到一起說悄悄話兒啦。”景老夫人哈哈一笑。
景蘇蟬笑著崔老夫人道:“看來心兒妹妹自己就找好了小姐妹啦。”
崔老夫人眉眼一展,開心一笑。
“什麼小姐妹啊,唉唉唉,我來遲啦!”人未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怡寧歡歡喜喜的跑了進來,眾人彼此行了禮,怡寧也不見外的拉著景蘇蟬的手一起圍到葉畫身邊,眼睛裡亮閃閃的帶著羨慕而真心的笑容道,“天啊,畫妹妹,嫁衣還沒穿就美成這樣,今日不要把我太子哥哥美死啦。”
葉畫吟吟一笑,景蘇蟬立刻在怡寧臉上捏了一把笑道:“怡寧,等你出嫁的那一天肯定也特別美。”
怡寧小臉蛋一紅,推了景蘇蟬一把含羞帶臊道低低湊到她耳邊道:“姐姐,你真是沒羞沒臊的。”說完,臉兒就更紅了,眨巴著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葉畫道,“怎麼樣,畫妹妹,你會不會覺得好緊張好緊張?我怎麼都這樣激動起來了呢。”
葉畫正襟危坐,雖然她不是什麼十三歲的小姑娘,也曾經過婚禮,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盛世婚禮,身邊也沒有親人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