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洪亮清晰,聽著就是心懷正氣,說罷這人還真抱拳做了個賠罪舉動,沒得到其他人回應,劉誠一也不在意,領著隊下的人直接走了,把現場收拾得幹幹淨淨。
到此時王善才放鬆下來,癱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雖然早在聽到護衛隊時他就放下心,就是沒能完全放到實處。
次日,柳城幾條人最多的主街道就貼出告示,說是有一夥匪預謀反事,想要顛覆大家現在的生活,被護衛隊即使發現悉數剿滅。
要是隻說反事,大家會生氣,可生氣的有限,一提到破壞他們現在的生活,那個個是義憤填膺,恨不得踹那匪徒一腳,經歷那麼多艱辛,眼見著日子總算要好起來,這時候誰要破壞,他們能扒了對方的皮,當即紛紛拍手叫好。
有了這次的事,王善走在街上和人對視時,再也沒感受到過兇意,想到那晚的事還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瞧見護衛隊動手,那王四做得十分隱秘,除去他們這些周邊的鄰裡誰都不知道,一樣給護衛隊找出來解決,當真是未蔔先知。
王善想到這,心中就用出巨大的安全,如果下次再發現不對,他敢直接找到護衛隊說明情況。
……
黎默言正在看護衛隊回報上來的情況,他們做得很好,柳城內有異心的人清理得差不多,這樣局面算是徹底穩定下來。
她開始操心其他方面。
把星光幣當做錢幣發放出去,那自然是要有使用的地方。
黎默言在柳城首先建造的是食堂,星光縣別的不多,食物那是管夠,絕對不會缺,建造食堂不光能給不少人工作崗位,讓大家的工資都地方花,而且美味的食物,頓頓吃飽的飽腹感,都能迅速提高百姓的幸福感,是價效比極大的建築。
其次做的就是開始鋪設自來水管。
做這個需要死去的水泉石,她已經派人去尋找了,中間這時間正好把水管挖好,順帶將排水溝一塊挖出來,以後再有雨災就不用擔心積水問題。
這可是大工程,要招的人很多,不少人被選入其中,被選中的人自是歡天喜地,每日都帶回家不少好東西,有時是棉衣有時是棉被,至於白麵燒餅包子等吃食每日都在換。
其他人看在眼裡,羨在心裡,大家都愛和對方聊上幾句,好知道水管班的事。
被選中陳石原本只是巷子裡最不起眼的人,忽然被這麼多人眾星拱月,高興之餘也愛多說幾句。
“不知道在做什麼,上頭的人只叫我們挖溝,再把一個巨大的管子埋進去。”
陳石說著比劃一個圓,其餘人看到很是吃驚,“這麼大啊?那豈不是人都能鑽進去?”
“難道密道?以後再有叛軍打來,我們就能躲進這密道裡?”
“陳石你來說,是不是密道啊?不是的話,這管子是用來做啥的?”
陳石搖頭:“不清楚,我就知道這管子是木頭做的。”
其他人就不再說這個,問起他身上的棉衣多少錢,上工的時候吃得啥,好不好吃之類的話。
陳石老實回答,“這棉衣才六十八元,加上棉褲也才一百,我一日的工錢剛好買得起,上工時吃啥啊,有時候是面有時候是粉,偶爾還有餃子吃,反正有肉有菜,對了,前不久還吃了頓蝦,就包在餃子裡,特別彈壓吃著顆顆飽滿。”
眾人想象那蝦,只覺肚子瘋狂鳴叫,再看陳石羨慕得眼睛都紅了,這陳石也沒多一條手啊,既然能選上對方,那憑啥不能選上自己?
他們也想給家裡的兄弟姐妹以及父母爺奶買棉衣穿,夜裡有棉被蓋,不用一直喊冷睡不著。
可是沒選上就是沒選上,他們看再久這事也不會變,最後紛紛嘆氣著走掉,心裡想到下次再也不要問了,聽了平白心裡難受,又不會有其他作用,可等到下次陳石回來,他們又忍不住圍上去,想叫陳石多說點。
吳瑞就是這其中的一員。
他和陳石差不多的年紀,雖然小時候不愛在一起玩,可住在同個巷子,誰還不知道誰啊,他有兩個妹妹,陳石也有兩個妹妹,自己爺奶還在,陳石的爺奶也還在,甚至他們家的情況都差不多,餓不死又不算大富大貴。
可這一切都在陳石當上水管班的人後變了,陳家的兩個妹妹穿上漂亮的粉棉襖,衣領還有一圈長毛呢,他們這些人哪裡瞧過這般新式的衣裳,陳家姐妹走出來,大夥的眼睛都看直了。
巷子裡的大姑娘一個勁說那粉色嬌嫩好看,上了年紀的婦人嘴上沒說,可眼中透著喜愛,吳瑞的兩個妹妹自然也是喜歡的,跟在陳家姐妹身後看了許久,回來後就悶悶不樂,對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能開口。
她們不說,吳瑞卻知道,妹妹們喜歡那漂亮衣服,心想自己真是沒用,如果他也能進水管班,這套粉色的棉襖就能買得起了。
晚上吳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同樣想叫家人過上富裕的生活,卻沒有法子,次日醒來做事都心不在焉,等發現妹妹少了一個,已經是下午的事了。
吳瑞真是急瘋了,喊人滿大街找妹妹,卻始終沒能找到對方的身影,滿心絕望回到家,就發現不見了的妹妹笑容滿面站門口,瞧見他還喊,“哥,你總算是回來了,我被裁縫店收著學徒,以後也能拿工錢……”
她話還沒說,就被吳瑞一陣說,雖然知道是自己理虧,仍小聲我,棉被不給你蓋。”
吳瑞卻望著耍小性子的妹妹笑出來,心中的擔憂驟然散去,每家都有個賺錢人,那位黎大人是記著他們所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