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後,周圍人對茉莉目光越發不友好。
有人避之不及;有人暗自竊笑;有人袖手旁觀,而跟茉莉交好的宋長樂和於輝也受到了牽連,甚至老師都跟成績優異的宋長樂說,叫她遠離茉莉。
兩人到了叛逆的年紀,自是聽不進去的,哪怕被其他人一起嘲笑他們也不以為然的繼續跟茉莉往來。
班外也傳開了茉莉的事情,每當茉莉走在走廊時,總有人竊語。
“她就是那個姨媽流了一身的女生嗎?”
“簡直羞死了……”
“感覺她身上一股臭味呢。”
“聽說她成績也很差,不會是交錢進的三班吧?”
她捂著耳朵跑了過去,圍觀者依舊不依不休。
“聽見了聽見了。”
“切,正常哪會有人不記得自己姨媽的時間。”
她低著頭跑,沒注意前方的人就撞了過去。
她迅速道歉想跑,前邊的人卻攬住了她,朝著那群好事者說道:“叫什麼呢,別逼我扇你們!”
何婧剛好路過,她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卷著頭發走進了班級:“還真是好紀律委員呢。茉莉,可別忘了今天還要默寫哦。”
茉莉一動不動,手依舊捂著耳朵。
宋長樂懶得搭理她,握住了茉莉藏在校服下的手。
柔軟的觸感讓她心安。
只是這安心片刻即逝,她看到了斜角,沈悸抱書經過的身影。
他被人攔了下來,伸出的手可以看出,是個女孩子。
女生忸怩地把手上的題冊開啟,藉著問題的藉口跟沈悸講話。
夾角,沈悸微微抬了頭。
她猛地往後一縮,徹底看不見了那人的身影。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異常,宋長樂急忙貼了過來。
“……沒。”
她撇開宋長樂的手:“我要回去背書了。”說完,她逃一般地鑽進了教室。
她不能牽連宋長樂。
她絕對不能讓沈悸傷害她。
餘光瞥及到一個在意的身影,沈悸眯了眯眼,轉角,宋長樂從邊上經過,神情低落。
他微不可察地變了神色,不過很快,他就整理好情緒,一如平時那樣溫和。
回到座位,前排的何婧自然地將自己的課堂筆記扔在了茉莉的桌上,順帶的,還有一顆奶糖。
“賞你的,政治老師可是要查筆記的,記得寫仔細點。”她嘴裡含糊地咬著奶糖,椅子一搖一晃。
奶糖不痛不癢地砸在茉莉的額頭上,她沉默地開啟筆記,卻發現自己前兩天寫的筆記全都被撕的幹幹淨淨,連尾頁都沒留。
懸著的筆尖發抖,她忍了下來,翻開自己的筆記重新抄寫。
為了少一事,她開始對何婧唯命是從,從筆記到跑腿全部承包。
何婧享受其中,不再對她的作業下手腳。
何婧只有一個條件——遠離沈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