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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
一位渺小的非信徒人類說服一位深淵進入其他深淵的神國……
帕沙難以想象,要是歷史上真有發生這事,並且被碰巧記載了下來,估計也會被大家當成莫名其妙的野史笑料。
帕沙站在903門外,掏出他僅剩的一張羊皮紙,使勁地甩了甩他的羽毛筆,才摳搜地擠出一滴墨水在紙上書寫。
“敬啟……”
光是一句客套的問候詞,都寫不完整,筆墨就耗盡了。
帕沙嘆了口氣,或許他還有時間下樓找那位主管借一下墨水……
在離開903門前的那一刻,一向沉穩鎮定的帕沙,幾乎是下意識地後跳了一步。
翡翠眸中的瞳孔瞬間緊縮成一條細縫,死死地盯住正緩緩開啟的房門。
來自深淵的危險的氣息從門中溢位,對方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根源形態,對於一般人而言,只要直視就會受到深淵位格的汙染。
高大的男人如同受驚炸毛的貓般,兩手掌心抵在地毯上,脊背高高弓起,不斷齜牙咧嘴,從喉腔中發出威懾的嘶吼聲。
隨著他的鬆手,那張羊皮紙從空中緩緩飄落,落入一隻黑紫色為底,擁有雨滴狀花斑的觸手中。
“敬啟……”純黑的眼珠微微一溜,卻不遵循人類認知中的軌跡,殷紅的薄唇淺淺翕合,卻對不上任何一個單詞的口型,詭異得令人膽顫。
祂徐徐眨眼,模仿著人類說話,操著一口抑揚頓挫的磁性嗓音:“偉大的母神。”
剛剛還在炸毛的男人聽到如此敬畏的稱呼,微微一楞。
“原來您是祂的眷者,真是失敬。”
接著是……一個標準的亞雪恩鞠躬問候禮,甚至比他覲見過的所有貴族還客氣?
帕沙的理智漸漸恢複,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板著臉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服,向祂回敬了一個深深的鞠躬。
“請問該如何稱呼您?”帕沙生硬地將書面語套進了口語中,母神在上,沒有一個亞特斯人會在平常的人際交往中如此囉嗦。
祂的眉毛挑起,宛若一柄精準的手術刀,在臉上完美地給他切出了一個疑惑的神情。
“我一到這裡就給你們教會的郵箱裡投遞了下午茶的邀請函,書寫工整,格式正確,我還以為一直沒得到回複的理由是文筆不夠細膩……但現在看來……”祂苦笑兩聲,規範得從教科書裡抖出來的一樣,“是祂沒收到。”
帕沙當然明白祂在說什麼,教會門口的郵筒一直是爆滿的,因為負責定期向母神投送郵件的“郵遞員”一個多月都在出差。
“我有很多名字,在這裡,我一般被叫做混沌蠹蟲。”
不詳的名字……他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怎想到眷顧少年的真是一位邪神。不過……邪神也分很多種類,若是祂與母神是舊交,那祂可能保持著中立。
話說到這裡,那張羊皮紙上還未出現母神的警告,帕沙暫且放下戒心,將剛剛鏡中遇見羊蹄少年一事緩緩道來。
“他應該是您的眷者?他被困在鏡中,希望您能去解救他。”帕沙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想著這算不算一種免費勞動力。
“感謝您的告知,不過,我早已知悉此事。”自稱為混沌蠹蟲的深淵回頭看向昏暗的房內,祂敞開懷抱,呼喚道,“過來,諾緹。”
如此罕見的發音,讓帕沙微微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