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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
黛蓮娜跟在迦百恩身後,沉默不語。
此刻,那雙貓眼石般碧綠的眸中失去傲氣,蔥白纖細的手指不經意間揉皺了裙擺,鑲嵌珍珠的高跟鞋拖累了步伐,她從小到大苦苦修行的高貴優雅失去了意義,只是在路人驚嘆他們真是一對美好伴侶時,她還是會下意識地回以蒼白僵硬的微笑。
她木訥地跟著迦百恩,她的未婚夫,她最喜歡的人,她被命令完婚的物件,她理應終身陪伴並倚靠的支柱。
她不關心聖子大人要帶她去哪裡,這次慘烈的失敗令她不得不思索,究竟是哪一步走錯了?
“不好意思,您這是什麼意思?”
她記得那個晚上,她禮貌地招待了教會的先知,接著便被告知她與迦百恩舉行婚禮的那天將會升起血月。
血月,意味著不詳,哪怕父親不讓她學習無用的知識,她也知道這將使她的婚禮延期。
“先知大人,您這是在勒索我嗎?”
在教會的先知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婚禮需要延期後,她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她一向擅長貴族之間的交際,從小到大出席的舞會已有兩千多場,她多少能讀懂人心,而眼前的先知一直在暗示自己可以替她隱瞞,當然,這不可能免費。
“先知大人,您看這樣夠嗎,一百金幣,足夠您下半生肆意揮霍了。”
她看見先知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彷彿在說這筆錢財還不夠。
“您還真是……眼界開闊,這樣吧,我的父親確實與王庭有聯系手段,若是您答應隱瞞,我可以為您牽線,授予您爵位。”
她看見先知不斷搖頭,嘴裡飛快地念叨什麼,好像權力也填不滿他的貪婪。
“您能不能說得清楚一點,您到底想要什麼,我到底要怎麼做,您才肯隱瞞血月,難不成你想要玷汙我?”
她開始惱火起來,下一秒先知的雙手就抓住了她的肩膀,突如其來的觸碰嚇得她動用了加護的力量。
她的乖狗狗從身後竄出,一口咬碎了先知的頭顱,溫熱的血液與黏糊的腦漿濺上她的臉頰,她大口喘息著,驚魂未定,身體慢慢脫力,無奈地跪坐在地上。
獵犬叼著先知的頭顱,從牙槽中擠出害怕的嗚咽聲。
她看著那顆頭顱,不自覺地盯著那雙失去生命的眼睛,忽然看見一抹黑色在眼瞼處翻滾,重新點燃了眼珠的鮮活。
“先知大人!”她喜出望外地看著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隱瞞血月,讓婚禮如期舉行?”
失去血色的唇瓣一開一合,沒有發出聲音,先知的聲帶被咬碎了,但她讀懂了唇語,原來先知想要她這麼做,她感謝了先知的慷慨,許下了希望婚禮如期舉行的願望。
青苔與泥土的味道將黛蓮娜從回憶中拽出,她的高跟鞋陷進了泥濘中,她高高抬起腳,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硬物——一塊墓碑。
這裡是……墓園?
黛蓮娜感到疑惑,她不明白迦百恩為什麼要帶自己來到這裡,他們已經走了一段時間,越往裡的墓碑越是無關緊要的無名小卒,就算她的乖狗狗也不會愚蠢到將那些口糧埋在這裡面。
小鳥在嘰嘰喳喳,黛蓮娜遵循“喚靈者”的天性,傾聽鳥兒們的閑聊,原本耷拉的嘴角微微上揚。
“為他哀悼,這是你最後懺悔的機會。”
迦百恩站定,身邊是一塊小小的,簡陋的石碑,不知何時長滿了毛絨絨的小白花,遠遠只能看見諾克斯三字,上面的字是迦百恩用諾克斯的劍一筆一劃刻上去的。
黛蓮娜抬起頭,冷冷地望著那塊石碑,一隻麻雀停在了她的肩頭,湊近她的耳畔輕啄。
“迦百恩,原來你拒絕我的邀約就是為了來這裡,有必要嗎,他不是連屍體都被邪神吃了?”
黛蓮娜踱步走向石碑,注意到迦百恩的眼神中暗藏的怒火,忍俊不禁:“哈哈……迦百恩,你怎麼也學壞了,你在虛張聲勢,對嗎?”
“神諭儀式根本就沒有成功,不然你也不會威脅得那麼沒有底氣。”黛蓮娜戳破了他的謊言,重拾了自信與高傲,“你帶我來這裡,就是你最大的敗筆,那個死去的勇者真是該死,竟然哄騙得你對他如此死心塌地,這麼大費周章,竟然只是想為他申冤?”
見謊言被識破,迦百恩仍然鎮定,他繼續亮出證據道:“你的那個前女僕,克謝尼婭,我找到了她的屍體,我知道是你驅使獵犬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