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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
新兵訓練所只有正門可以進出,逃離室內訓練場後,迦百恩橫沖直撞地闖進了新兵宿舍,宿舍一共五層,他們躲進了四樓的公共盥洗室,非休息時間新兵不準回到宿舍,因此他們暫時還算安全,但遲早會被發現。
“諾緹,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迦百恩盯著自己的掌心,發現他的鎖鏈又恢複了正常,喃喃自語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知道獬水之獸的權柄,和水,野獸有關,但為什麼能影響到我的加護?”
他的加護與律法息息相關,獬水之獸能影響到他的加護,難不成這邪神已經竊取到了部分真神的權柄?
迦百恩無法理解。
諾緹盯著盥洗室骯髒的磚地,想起了自己摔在上面時嗅到的冰涼黏糊的黴味,濕冷濃稠的鏽味,心想這真是一個糟糕的選擇——他不應該穿這套裙子。
“似乎有偷懶的。”諾緹晃了晃迦百恩的胳膊,提醒道。
沉思中的迦百恩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沖著門口釋放了枷鎖。
如果是普通人,鎖鏈不會施予懲戒,如果是異教徒,鎖鏈會釋放電擊。
對方一旦露頭便被鎖鏈纏住脖頸,下一秒便被電得抽搐,很快失去了意識,顯然,對方是異教徒,但奇怪的是,這次鎖鏈沒有化作水。
“他們曾經說過,獬水之獸將為王都帶來正義的洪水。”迦百恩結合之前的遭遇,似乎有了一些頭緒,“祂入侵王都,是為了動搖真神的信仰,也就是說,祂認為自身的信仰能夠勝過律法……”
看來迦百恩也不是那麼聰明,諾緹心想。
他早在費裡科斯命令“三個人”扯斷鎖鏈的時候就看透了一切。
耶撒萊恩說過,獬水之獸和大地律法的權柄相似,但信仰之源不同,大地律法的信仰強調“律法之下,眾生平等”,那麼獬水之獸則是“水永遠從高處流向低處”即“少數服從多數,下位者服從上位者”。
新兵訓練所,他苦厄的搖籃。從來到這裡開始,他的每一天都是在流血中度過,最初是那顆塞滿刀片的糖,那些不知被塞進什麼的午餐,接著是毫無來由的嘲笑,謾罵和鄙夷……因為是勇者,所以一切的疼痛與苦難都是理所當然。
那時候的他,戰戰兢兢地遵守著勇者律法的諸多限制,面對無端的傷害,他無法反抗,現在想來,他遭受的一切,不可能被律法所允許,新兵訓練所的律法已被獬水之獸扭曲,只要有兩人贊同傷害他,他就不得不受難。
“我知道了,諾緹,我的哲學老師曾經說過,以前一位外來的學者前來學習律法後,認為律法過於看重無關緊要的人,那些少數應該自覺服從多數。這恐怕就是獬水之獸的信仰之源。”
哦,他想明白了,比自己晚了十幾分鐘。
“他們過來了。”諾緹能感知到無根菟的數量,“訓練所內,異教徒一共一百零三人。”
“一百零三人?新兵差不多也就這個數量。”迦百恩感到難以置信,他微微直起身子,透過窗戶看到了烏泱泱的新兵,他們每個人的身上幾乎都有無根菟的花與絲狀莖。
“有三十人正在上樓,五人一組,搜查每一樓層,宿舍正門處五十人。”諾緹說著,摸上了額頭,靈性消耗過半,他感到些許眩暈。
“諾緹,還能再堅持一會兒嗎?”迦百恩估摸著落地的距離,利用鎖鏈他們可以蕩到一旁的空地上,“食堂在室內訓練場和宿舍之間,那裡人少嗎?”
“他們搜查完三樓了。”諾緹催促道,“先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