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父母選好最佳位置,他們去附近賓館休息幾小時後,又早早回來等待。
旅遊旺季遊客很多,經過排隊安檢,他們順利來到預期位置,開啟漫長等待。
5點。
國旗護衛隊邁著莊嚴地步伐走來,規整統一,氣勢恢宏。
《義勇軍進行曲》一響,周圍所有群眾自發敬禮隨唱,國旗在萬眾一心的合唱中緩緩升起,莊嚴肅穆,震撼人心。
虞北棠望著飄揚的紅旗,徒然想起那個被時光深埋的人。
曾經看升國旗是一個偏遠少年遙不可及夢。
現在他的夢實現是嗎?
少年人的諾言就像玻璃,幹淨卻易碎。
她曾許諾陪他一起做的事都成了笑話,林庭樾恨她情有可原。
儀式結束,人群竄動。
虞北棠站著沒動,溫凝扯她一下,“走啦。”
“哦。”她回過神,跟隨在溫凝一家後面,隨著人流往外走。
忽然間,密如網的人潮裡,她看見一個背直腿長,頭戴黑色棒球帽的人,那身影輪廓與記憶裡的少年幾乎一模一樣。
下一秒。
她扒開人群,朝著那背影跑過去。
沒有理由,是漫長想念和虧欠積壓出的本能,她幾乎忘了現在的林庭樾已不常戴棒球帽。
人一個擠著一個,虞北棠盯著那背影,跑得艱難,終於穿過最擁擠的路段。
距離很近時,她停下來,也慢慢清醒。
他們都長大了。
林庭樾早不再是當年那個沉默兇冷的少年,現在他事業有成,人也更鋒利了,像把殺.人不沾血的刀,對著她一次斃命。
記憶裡的少年永遠消失在時光的長河裡,不可能重現。
而讓少年消失的真兇就是她自己。
虞北棠終是沒伸手去抓那身影。
分手時留下的細小傷口又在流血,一滴一滴的,死不了但很痛。
她站在路中間,與陌生的人群擦肩而過,呼吸艱難。
溫凝一家人追過來。
“怎麼跑這來了?”溫凝的一出現,虞北棠就要繃不住了,努力忍下眼睛裡的水汽,笑說,“人太多擁散了。”
“這人多的和我們小時候和趕大集一樣,”溫父說,“走啦走啦,吃早飯去。”
溫凝父母在前面商討早餐吃什麼,溫凝在後面小聲問虞北棠,“你怎麼啦?”
“剛剛有一個人戴著黑色棒球帽,很像以前的林庭樾,我不知怎麼就追過去,差一點把人喊住,”虞北棠嘆氣,“還好及時清醒過來。”
溫凝也嘆,“這份愧疚不消,你永遠忘不了。”
“上次我在北宮遇見林庭樾,他想要我......”虞北棠自嘲一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