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救世主】林庭樾回得幹脆。
“我可以……”虞北棠頓住。
課業上林庭樾不需要幫助,生活上她初來乍到幫不了,還能做什麼?
思來想去,她找到最簡單合理,也是他需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錢。”
林庭樾怔然幾秒,扯唇譏嘲,眸光陰沉得駭人。
空氣像結了層薄薄的冰,隔在他們中間,凍住了時間。
無聲中,他驟然彎腰,視線齊平,氣息逼近。
林庭樾的侵略氣息太強,虞北棠下意識向後,脊背重重地貼到牆面,五指攥在一起,心跳錯亂,偏頭想躲開,林庭樾卻勾著她下頜轉了回來,好在沒繼續向前,只給她手機上的字:【再有下次,別想畢業】
人走了,虞北棠還貼在牆上沒動,許久才滑坐到地面。
林庭樾的警告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可怕得駭人。
劉義強都不好糊弄,更何況林庭樾?
現在的煩惱只是在校外,如果惹怒林庭樾,校內也不得安寧,她又能堅持多久?
虞北棠抱著雙腿,頭埋在膝上,肩膀由輕到重地顫動,沒有一點聲音。
之後幾天,她沒按時下樓‘偶遇’,也沒再尋找機會。
林庭樾依舊沉默,不容人靠近,待她和普通同學一樣冷淡。
放學範康向虞北棠展示新買的耳機,“這是那次賣花賺的錢買的,音質超好,真要謝謝你。”
虞北棠笑笑,沒什麼回應。
“你怎麼憂心忡忡的?”範康收了耳機,“不會因為林庭樾吧?他對誰都那樣。”
“除了林庭樾和劉義強爸爸,劉義強還怕誰?”虞北棠問。
“劉義強小時候怕他爸,現在還打過他爸呢,他這個人欺軟怕硬,要說怕的人也不少,市裡那些有實力的大哥,他哪個都怕,但那些人只是學校裡流傳的傳說,沒人見過也不認識。”手機震動,範康低頭看了眼螢幕,扭頭對虞北棠說,“庭樾有事忙不開,喊我去看一會兒店,先走了拜拜。”
“拜拜。”虞北棠獨自走到校門口走,隔著嗚嗚泱泱的人群,一眼瞥見劉義強和那三個跟班站在校外的路邊抽煙,從她上次冒險抱住林庭樾到現在,劉義強已經有些天沒出現了,今晚不知為何又來了。
她手指無意識地摸到餘出來的書包背帶,一圈圈纏繞在手指上,指尖充血泛紅,腳步逐漸放慢,在路邊的一棵樹旁停下環視過往的學生,人流如巨浪卻沒一個是她熟悉的老師或同學。
十分鐘後路上只有零星幾個學生,她看向校門口,劉義強那夥人還在那,正往校園裡探頭,出去必然會被堵住,虞北棠靠著樹幹,邊默背單詞邊等待他們離開,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無數次張望後,校門外終於空了,她不敢馬上出去,又等了會兒走到校門。
劉義強走了,校門也鎖上了,她去門衛說好半天客氣話,看門大爺才開啟門。
學校到趙生家十分鐘路程,虞北棠一路狂跑到巷子口只用了五分鐘,腳剛踏進巷子,就聽見熟悉的嗓音,“學校沒有,家也沒有,人去哪了?”
“只要她今晚回家,咱在這就能等到,反正這時間林庭樾上班去了。”
“沒上班也沒事,強哥已經找人問了,那女的根本不是林庭樾女朋友,沒啥關系。”
虞北棠踏進巷口的腳退回來,拐去其他路,身上沒帶身份證,她無處可去,在街上游蕩片刻,進了家生意火爆的燒烤店,這種店通常閉店晚。
店裡喝酒聊天的人聲鼎沸,她獨坐一桌,點了些食物,戴上耳機翻出卷子寫,來往總有目光停在她身上。
幾個小時沒回家,手機安安靜靜,無一人打電話問過,淩晨一點她收卷子再次回到巷子口,巷子寂靜無聲,也沒有遊蕩的身影,劉義強終於走了。
虞北棠跑回家,爬上床毫無睡意,抬手摸了摸脖子上虞敏留下遺物,小巧精緻的海棠花項鏈上彷彿還有母親的溫度。
以前虞敏花重金接了家店,過去經營才發現被朋友騙了,店裡生意慘淡,每天虧損,她鬱悶了兩天重振旗鼓,花錢做活動搞營銷到處宣傳,全力推銷招牌菜,沒多久店裡有了固定消費人群,營業額由負轉正,慢慢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