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如此年輕,天命就在身邊。
他想通了。
都是觀音婢的孩子,既然更年幼的青雀可以成為繼承人,那年長些的麗質為什麼不行。
禮法很重要,卻又沒那麼重要。
倘若他當初死磕禮法,他早就死在李建成的毒酒之下了。
像他的姐姐平陽昭公主,有勇有謀,膽識過人,戰場上所向披靡,絲毫不比他差。
若說嫁娶子女,這天下那麼大,出身良好,又性情平淡溫柔,沒什麼野心的男子也不是沒有。
入贅皇室也是尊榮,光耀門楣。
李世民的這些想法目前都還在心裡琢磨,他才坐上皇位兩年,大唐還不是很穩當,暫且徐徐圖之。
故而,立太子的事就這麼拖著了。
不過李世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和長孫嬗避著所有人,包括宮人,促膝長談了一番。
具體闡明瞭多少肺腑之言不可說,但當宮人獲得準許,可以入室服侍的時候才發現,皇後娘娘的眼眶是暈紅的,就連眼睛和睫毛都是濕潤的,顯然是哭過了。
在大臣們不知道的私人時光裡,李世民會教長孫嬗批閱奏摺,瞭解前朝政務,一起討論解決辦法。
為日後他領兵打仗,皇後監國做準備。
私下裡,對李麗質及其他公主的課業進行調整。
對標普通皇子的強度,減少女工等閑情逸緻的課業,作為繼承人的候選者,公主平日裡的課業強度顯然不夠。
即使功課難度增加很多,李麗質也不知道自家阿耶阿孃對自己往後的期許。
李麗質適應的很好,她喜歡做有挑戰性的事。
與伴侶溝通後,召集心腹們齊聚一堂,把某些事達成共識。
他們理不理解,能不能理解不要緊。
重要的是,看天道、國師的態度,這顯然是一件好事,提高女人的權利和男人對等,於天道而言,這是朝廷的德政。
那就有功德可拿。
有功德在前面吊著,他身居高位的心腹們總要為以後考慮。
在政策上給予女人少許的偏向,新朝建立初期,需要盡快恢複生産,鼓勵婦女走出家門投入大唐建設。
由點及面,由淺及深,一點一點佈局,一步一步徐徐圖之。
李世民知道,他在做一件顛覆自古以來認定的陰陽乾坤的事。
李世民一直都相信,他想做,想要的事物,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不論歲月,不論坎坷,結果也會如他所願。
若懷柔之法不可取,雷霆手段他也不是沒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