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收音系統裡又傳來他們的聲音。
“無論男女,敵人當前每一位公民都應該同仇敵愾,為聯邦獻身。向前吧,母神會庇佑你們。”
蘭情的耳機裡也響起了來自萬母教慈善的問候,“孩子,把賀丞安交給我們。為了人類的未來,你不該走錯路與我們為敵。”
她笑了,“如果一個種族需要女人作犧牲才能存續下去,那麼這個種族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嘛。”
混戰中,喬真真趕來,蘭情指了指暈倒的賀丞安,示意將人帶到飛船上,在飛船裡摘掉了他的機甲。
無主的機甲化成一枚小小的戒指躺在蘭情手心,“伯倫希爾”總算重回到了前使用者的懷抱。
賀丞安發出吃痛聲醒來,雙手被手銬拷得通紅。
蘭情:“你醒了?”
“你沒有殺我?你果然還是……”
蘭情掐斷他的幻想,“想殺你,可我妹妹說她們留著你有用?”
“有用?有什麼用?”手銬被賀丞安掙紮得鏗鏗響,“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前世的事,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我現在知道了。”
賀丞安看著如今的處境,咬牙低下頭,“我可以道歉。男人敢作敢當,之前都是我不好,其實我最愛的是你,在殺了你後我沒有一天不在後悔,如果你能放過我……”
“我不需要。”
巨大的挫敗感包裹住賀丞安的心髒,他不安分的手頓住動作。
不需要……她說話時連撇過頭看自己一眼的眼神都無。
她是真的沒有生氣,更沒有恨。
賀丞安不怕她生氣或者大吼大叫地發洩恨意,這恰恰證明瞭她愛過自己,愛得很深。
而她的態度淡漠得堪稱在對待一粒沾到臉上的塵埃。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被忽視,好像從來就沒得到過她。他不怕她很,就怕自己沒有得到過她。
蘭情道:“我說過了,我是為了錢而來的。”
“……我很值錢嗎?”
“很值錢。”蘭情對他說完,他不明所以地笑了。
“我不信,你還在生氣對不對,如果能讓你開心的話,我可以道歉。”
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蘭情有些疲乏他們的自說自話了,眼底浮現淺淺的諷意,“別假裝了。”
“你道歉是因為你不得不低頭,不然,你不會承認自己有錯。你後悔,是因為你過得不順心,如果你過得好,一輩子也不可能吃回頭草。”
“不過鑒於你真誠求我,我同意你道歉。”
“真的?”
蘭情點點頭,隨後派人端上來一具石化的“雕塑”。
“但是你要對著她道。”
“她是……”賀丞安顯然認出了雕塑的臉,訕訕道,“這有些說不通吧?這是個雕像啊?”
蘭情不理會他的嘴硬,撥弄了會兒頭發,“沒關系,到達目的地後你就學會和她們道歉了。”
“你們打算帶我去哪裡?”不安在賀丞安心底瘋長。
這樣的表情不多見,蘭情很喜歡在人臉上看見。
她指著他:“戰役結束了,除了把‘戰利品’帶去審判臺還會有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