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路人馬糾纏在一起。
主教趁機撤離去修複月球,然而斷裂的頂流怎麼也接不上,灰燼越下越多。
蘭情的機甲發出警告,塗在機甲上的防雨膏還能支撐兩個小時。
她急中生智,偏了一個斜角將賀丞安引到大教堂前方,而後射出最大的炮火。賀丞安躲開,緋紅炮彈正中教堂的裂縫出。
樹枝粗壯的教堂頂搖搖欲墜,在二次沖擊後,這跟“煙囪”似崩裂的白色絲線,徹底自上而下塌落。
支撐人造月亮的“煙囪”毀壞了,身邊地動山搖,半空中的人造月亮直接倒轉了個兩極。
在太空作戰的喬真真停下打鬥,陸陸續續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頭的事,被從沒見過的場面震住,看向發出波動的源頭——
發著銀光的“球體”在空中上下翻轉,而後表面如瓷器開片,裂痕延伸。
危險的預感叫囂著鑽進喬真真腦海。
“快撤!”她調轉船頭,帶著部隊全速逃遠。
人造月亮破了。
太空中遠遠望去,只見一顆“生雞蛋”被打破蛋殼,黑白的蛋黃亂噴一地。
灰燼噴了蘭情一臉,機甲黏糊糊的被灰燼沾滿。
骨灰原本是灰白的,經過人體實驗的卻是異常的顏色和觸感。
蘭情看著被一塊建築牆體壓在地上的賀丞安,慢慢走向他。
賀丞安雖然廢柴,推開石塊還是有能力的。
難就難在他的腹部受過傷。新傷加舊傷,傷口再次開裂,能量、溫度、力氣隨血液滲出。
他吊著一口氣撐起半隻身子,在機甲裡捂著肚子,“謝蘭情……”
拎著槍朝自己走來的蘭情在那一刻與前世自己開槍射殺她的身影重合。
他開始求饒。
就在以為蘭情要舉槍殺自己時,蘭情無動於衷的眉峰終於一挑,“想起來了?”
什麼意思?賀丞安疑惑了聲,旋即想出一個念頭——她和自己一樣也記得前世。
賀丞安隨後笑起來,難怪她對自己的態度會和前世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你是不是還在記恨著我?”賀丞安認定了蘭情心裡恨著自己。
黑戳戳的槍口就在眼前,他緊張地舔了抹唇,“你聽我說我說、聽我說,那不是我!我不可能那樣對、對你的,你看,我剛剛都沒向你下死手!”
看著牆體下語無倫次解釋的男人,蘭情咔嚓轉動槍口,他像受驚的鳥一樣定住了。
槍裡沒有子彈射出,賀丞安暈了過去。
叛黨和聯邦此時已經變成一鍋大亂燉,人造月亮的爆炸造成了不小地沖擊,打亂了兩軍的陣型。
而最要緊的是,萬母教的黃金面具掉落,為聯邦而戰的人無一不看清了他們的臉。
她們被騙了。在意識到被騙的瞬間,她們迅速做出了選擇:無論如何,忠於聯邦。
雖然仍在為聯邦作戰,但聯邦軍計程車氣開始逐漸衰退,沒有了剿滅叛黨時理直氣壯的腰桿。
“那是個男人對吧?是男的吧?”聯邦飛船上,有人忍不住悄聲討論。
萬母教的聲音透過收音系統傳到每一駕飛船:“真正的神明是不分性別的,真正完美的偉人也是不分性別的,孩子們,不要拘泥於性別,我們是為全體人類的福祉而奮戰!”
軍心再次穩定,大家振臂高呼。
主教登上防禦最強的飛船,住進放著輕音樂的保護艙,不斷後退逃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