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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許多年前,為賀宣慶祝入學賽貝斯,賀母初次將賀氏兄妹帶入賽貝斯山腳的半山小院。
在曾經的小院,水風颭灩,賀宣獨自坐在水塘邊想起那天母親的承諾。
她買下了其中一座小院,她說:等你正式開學媽媽便搬進去陪讀。
這個承諾終究沒有兌現,入學後賀氏蒸蒸日上,賀母一心撲在開拓版圖中,說過的話輕飄飄地揭頁。
沒人會在意給一個孩子的諾言,大人們總以為給一顆糖、一輛玩具車就能止住他們的啼哭。
後來賀宣有了妹妹,接著又有了另一個妹妹,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到了家的邊緣。
家裡的女人身形高大,她們的身影化作三道如山如阜的高牆,擋住了他的路。
她們擋路了,就這麼簡單。
賀宣掏出手機,將置頂群“歡樂一家人”設定成免打擾。
點開群成員,他看見賀母的頭像——兩個人影依偎著,是賀母和賀蘭情。
背後的草坪枯枝輕響,坐在水岸的賀宣側身,就看見了蘭情。
蘭情撥開一束妨礙視線的紫荊,“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半山小院對賀宣來說最有回憶的地方,有他最深的情感,其他人都已經將這塊地忘記,留給他們溫暖的地方數不勝數,而賀宣只有這裡。
“跟我們回去吧,警察叔叔又要問話了。”
幾天前,警方就找過賀宣了。
賀桓說是賀宣幫他做了偽證,一同逃離了火災現場,但多年過去,實質性的證據再難查詢。
單憑賀桓一面之詞,沒有新證據,無法給賀宣定罪。
“回去?”賀宣不為所動,“蘭情,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麼,為什麼我不是女人?”
他望著水塘,陰霾布眼,說出了一句極其諷刺又怪異的感慨,“我經常在想,如果我是個女人就好了。”
相信她,你不想。
蘭情聽著刺耳,水面的飛蟲縈繞了幾圈,嗡嗡地令人不適。
到底是想做女人,還是圖上了女人擁有的權和利,是兩個概念。如果女人是無權無勢的,賀宣會想做女人?
蘭情哂笑出聲,“哥哥這話說的,好像我們佔了什麼便宜。”
“你們佔了什麼?你們明明什麼都得到了。”賀宣突然開腔,陰陽怪氣地冷笑。
或許是諸事不順積壓了太多情緒,他再也沒辦法想過去一樣保持壓抑。
“生育權在你們,繼承權也預設是你們的,什麼好事都讓你們佔了,還有專屬你們的節日,整個世界都要在婦女節這一天哄著你們,你難得不覺得不公平嗎?”
賀宣的情感頭一次這麼外露。
蘭情道:“相信我,你們男人要是處在同樣地位只會比我們更無恥。”
“不可能。”
蘭情:“你們咎由自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