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過客,從沒參與她們的人生。
那那個藍色衣服的是?
“是‘楚蘭情’。”沈寒影對她說。
蘭情又看了眼“自己”,原來上個世界的她是這樣的嗎?
真奇妙,在片場看見了千年前的自己。
沈寒影見她愣著,科普起來:“‘楚蘭情’是一千年前南漢重臣,後來被封為梁國母,歷經三朝致仕,還鄉終老,她與成帝劉晗是——”
“我知道。”蘭情打斷。
“我知道她。”畢竟是她自己,沒人比她更瞭解。
科普被打斷,還被告知早就知道,沈寒影訕訕笑著,“歷史書也不一定是正確的。你知道的都只是史官想給你看到的,可以試著開拓眼界和看問題的角度。”
蘭情:“我不是看史書瞭解的。”
沈寒影再次訕訕地搓手,回以尷尬而不失禮貌性的笑。
他眼角往下瞟,一本《老張教授趣說南漢》枕在蘭情的腿上。那是蘭情從圖書館借的,只是單純有趣,想替劉晗瞧瞧後人的評價。
“雜談啊……”沈寒影的語氣帶著一股刻板的老師發現學生愛好是看小說的調調。
他如同找到扳回局面的點般:“雜談大部分是野史,有時間去看看正經的史書比較好,我一般只看古籍舊本,可以推薦你幾本書名。”
蘭情已經專注進鏡頭拍攝畫面中,沒理睬他。
沈寒影略微不適,換了個話題寒暄:“剛才的是你前未婚夫?”
蘭情的注意力總算拉回一點點,他順下去說:“看著不像你會找的人。”
“以前年少無知,”蘭情隨口搪塞,“我們兩家同一個廠幹活,親戚順便‘幫’我們撮合了。”
“沈先生不和編劇修改劇本了?”
沈寒影道:“我沒有必要改劇本,我又不是女性主義。”
蘭情的注意力全部轉向他,他爽快地笑了起來,“我的演技有徵服你嗎?”
“你來時說自己是女性主義。”
“看李同志似乎對我提不起興趣,臨時說的。一個‘女性主義男同胞’的角色,連李同志你都沒發現我在演戲,這下可以信任我的演技了嗎?”
他們後續有三場對手戲,對影帝沈寒影而言對手的信任尤為關鍵。看蘭情的表情,這個“女性主義男”的扮演大獲成功。
真是個喜歡身在戲中的戲痴,蘭情道:“沈先生之前的發言也是做戲?”
“那些是無稽之談。”沈寒影自己承認,“男人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女性主義,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會腦子一熱以為靠著口頭說說女性主義就能男女平等。”
想到他還真去找了編劇,同為戲痴的蘭情評價:“戲做得真全。”
停在樹下的黑轎車良久才等到主人趙啟州上車,他和片場認識的人喝了點酒,叫來助理開車。
從套話中,趙啟州套到了些線索,和自己處處不對付的曉勝男確實了投資這部劇。
“老闆,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是沈寒影?”助理聽完分析。
趙啟州一根指拖著下唇,搖首:“他沒那麼大能耐。”
演員再厲害也沒有那樣本事,就憑影響曉勝男這點已經排除掉絕大多數人。
究竟是誰?趙啟州想,那個神秘人士手上一定掌握不少現金流和資源,能不能為他所用呢?
趙啟州首先排除自己單幹的女老闆,再排除雜七雜八的人,最後發現這種人存在的系數為零。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推倒重來,他會找出那個人的。
“究竟是誰呢……”趙啟州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