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她常用的香水還維持著離開前的狀態,只是瓶蓋落了灰。
顧哲翻了翻莫蘭情常放東西的抽屜,一包白色塑膠袋掉出。——是包用來盛蛋糕的紙盤。
壽星從沒參與,自然也就沒有用。
那句緊張又羞澀的“生日快樂”也再聽不到了。
一下子想起往事,顧哲喉間有些發緊。
是因為是特定日期才會憶起平常不會想的事嗎?
一定是這樣。自己並不愛她,不愛。
顧哲的手反複滑過一串電話號碼,拇指始終不肯按下撥通鍵。
“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冰冷的女聲如寒松上的覆雪,連帶著整個別墅都滋出寒氣。
顧哲按滅觸屏,洗了個冷水澡。
洗完澡,碰到手機的瞬間,又陷入沉思。
半夜,蘭情不情不願地拿起響了三次的電話。
“喂。”蘭情睡眼惺忪。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她繾綣的語氣傳來,顧哲呼吸一滯。
“別掛。”低沉的聲音勸住她。
“顧先生應該還記得我們的條約,”蘭情現在的怨氣比鬼還重,“互不幹涉對方情感生活。”
半夜打電話擾民啊,擾人清夢等同殺人放火!半夜就不該打電話,下次要把靜音模式開了。
顧哲默然半晌,道:“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事?
“哦,”不說不知道,一說想起來,蘭情眼睛一亮,擺出十乘十的態度,“有。”
顧哲耐心等著,只聽她說:
“你下次的長輩安撫費該交了。”
……不是這句!
顧哲嗆到連連咳嗽。
居然學會主動繳費了,還挺自覺。蘭情頓覺省心不少,巴普洛夫驗證得對,狗是要靠訓的。
“就沒有其他要對我說的?”
蘭情:“沒有。”
“……”
正打著計算器算費用呢,哪有心思想別的?能有什麼好說的?
“你——”
——不應該祝我一句生日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