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了半刻鐘,許平川問:“我兒最近變化好似比較大。”
許知意心思一轉做了個決定,她輕嗤一聲道:“被你看出來了,變化大不應該嗎?在你同意我嫁入侯府的時候就把我置於險地,不過我不怪你,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高嫁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過他們並不把我當人看。
這次去莊子上我差點死了,半夢半醒之間,我看到侯府因為一件事覆沒了,我也死了。
但即使我死了咱們家也受到了牽連。
你被貶到窮山惡水去,終其一生都沒有離開那裡。
弟弟也沒有半分建樹,妹妹最後也嫁做商人婦,母親因為我的離世你的被貶鬱結於心早早就去了,咱家要多慘有多慘。
當然,伯府也分崩離析了。
醒來之後我也以為是場夢。
結果,我從莊子上回到侯府後,走到花園時按照記憶中抄家被發現的地方去找密道,果然找到了,我順著密道去了書房,剛進去就聽到外邊有動靜,我趕緊藏起來,結果就聽到了那番對話。
您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老天爺在給咱們示警,您說,咱們到底要不要自救?
你若是把我這話當笑話也沒關系,我回去自會想辦法和離。總之,我不會跟著他們一起死的。
還有,侯府做的事伯府也被牽連了,伯爺和伯夫人都被處死了。
所以,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跟他們撇清關系。
或者,你還有更好的主意嗎?”
許平川眼裡聽她說完後,眼裡閃著奇異的光:“我兒,你當真做了預知夢?”
“對呀,否則,侯府的密道我怎麼能知道?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快一點,咱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侯府被封就在這幾天。”
許平川聽女兒這麼說,想著自家閨女跟之前相比確實果決了許多,而且說話頭頭是道,確實有很大不同。
並且,女兒也沒有理由騙自己,畢竟她是自己的骨血。
“那好,為父就信你一次,不過,你能不能跟為父說說你夢裡還碰到什麼事了?”
許知意:“我夢到的不多,死後只看到一點點將來的事,畢竟當時我死了,就好像靈魂在天上飄著一樣,飄了幾天就散了。
等我和離之後,我再跟您說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畢竟咱們只是小螻蟻,在掌權者眼中什麼都不是,您只要知道背後之人咱們惹不起就行了。
所以,您千萬不要出么蛾子,不然,咱家人頭落地是遲早的事。
您知道人頭落地什麼感覺嗎?我知道,一刀砍下來,頭就滾下去了,脖子上的血呲一下就飆出去了,那感覺,唉……”
許知意閉上眼睛好似在回憶。
嚇得許平川立馬道:“閨女,你不用再說了,爹聽你的,你說怎麼做咱就怎麼做。”好家夥,他怎麼覺得閨女閉上眼睛那一刻不像自家閨女,像個鬼魂一樣。真是嚇死人了。
他一雙爪子撫著胸口,這閨女太嚇人了。
許知意看許平川徹底信了自己,於是,跟他說了自己的計劃。
許平川思量一番後立馬拍板:“行,爹現在就去準備人手。你現在出去跟你娘說一下。”
於是,許知意出去對她娘把剛才在裡邊的話又講了一遍。
許老孃到底是女人,聽說自己閨女死了還是被砍頭的。哭的鼻子通紅,眼淚長行短行的。
她忙安慰:“您現在不要哭,等會到了公堂大鬧的時候您再哭。總之,今天之內無論如何咱們都得脫離侯府。
之前侯府巴不得我離開,現在嘛,說不準,等會估計還有的鬧,咱現在先吃點東西養精蓄銳,到時候好好發揮。
您在公堂上可千萬別抹不開面,事關咱家生死。”
許老孃點點頭,吩咐人去準備飯菜,又把伯夫人翻來覆去罵了一頓。
許知意由著她罵,老孃心裡不痛快,讓她發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