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連環解開了,胡美馨向身後一群人攤開手,只見一毛五毛的錢紛紛遞到她手上。胡美馨將錢數了數,分了一半遞給肖楚戎。
“我跟他們打賭,你幫我贏的,這個該給你。”
“不……”肖楚戎的“用”字還未落下,胡美馨已將一把錢塞到他手上。
正好上課鈴聲響起,胡美馨跟他道別回教室了。肖楚戎看著手中的錢有些不知所措,白子浩卻一把奪了過去,數著。
“一毛,三毛,五毛,一塊。”數完之後興奮道:“居然有六塊五誒,我一天零花錢才一塊錢,肖哥你一下得了這麼多錢,放學請客!”
肖楚戎沒說話,奪過錢向教室走去,白子浩追上來,“肖哥請客啊,別這麼摳。”
肖楚戎被他吵得煩,不耐煩應了一句,“知道了。”
“耶!我要吃辣條,吃小冰棒,還要稱二兩瓜子。”
“隨你。”
莫名其妙的,肖楚戎竟覺得這段時間沉悶的心情好了些。
張婉如沒想到肖二姑會來找她,這天張婉如剛下班從公司出來就看到肖二姑站在外面。肖二姑有些尷尬,倒也客氣笑了笑說道:“婉如下班了嗎?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去附近喝個茶?”
經過遺囑這事兒,肖秉文一家跟肖大伯和肖二姑一家肯定是有嫌隙的。
張婉如道:“下午喝茶我怕晚上睡不著。”
“那喝別的,聽說你們年輕人喜歡喝汽水,那我們去喝點汽水如何?”
張婉如知道肖二姑是有話要跟她說,恐怕是不說出來不罷休的,張婉如最終還是答應了。
兩人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館,張婉如隨便要了杯喝的,肖二姑喝了一口咖啡,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
“我知道你跟秉文心裡肯定在怨我們。”
這話張婉如沒接。
肖二姑嘆了口氣又道:“婉如啊,我知道你的家庭情況,你母親早逝,父親又另娶。自從有了弟弟之後,你在家中肯定也遭受了一些不公平吧?面對這些不公平,你會怎麼看待你爸爸?會怨嗎?”
肖二姑這話將張婉如刺了一下,她微蹙著眉頭依舊沒接話。
“所以當我看到我父親那麼偏心的時候我又怎麼會不怨呢?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年我在家中盡心照顧父母,子越也一直本本分分在工廠裡做事。可到頭來才發現這父親心裡啊,就沒有多少我這女兒的分量。換做是你,你會甘心嗎?”
張婉如想到她在張家的遭遇,張國棟覺得她學畫畫費錢不再供她學畫畫,卻不惜代價也要讓張行書學鋼琴。認真說起來,確實心裡不舒服的。
“當然我也不是想說我做得就多麼正確。事情既然已經成了定局,那我也認了,我父母都已入土,我也不想再怨什麼不甘什麼。只是子越他從小跟著老爺子做醬油,而他也只會做醬油,自從肖家醬油廠給了秉文之後,子越就一直閑賦在家,秉文對他也沒什麼安排,更沒什麼說法。我也不想再要什麼,就只是希望你能跟秉文說一聲,能不能給子越在醬油廠安排個職位,不管做什麼都行。子越這孩子是死腦筋,老爺子教他做醬油,他就想將醬油做好,別的他也不想做,我也是沒辦法才厚著臉皮拜託你。”
對於其他的張婉如並不做過多評價,不過就事論事,張婉如道:“你的話我會幫你帶到,至於秉文他是怎麼安排的,我也決定不了。”
“行,你能幫忙帶話就行。”
肖秉文最近挺忙,本來和盛味業擴建的事情就讓他忙碌得抽不開身,最近肖記又合併到和盛味業,再加上家裡兩位老人相繼過世,他就更忙了。
今晚他很晚才回來,張婉如聽到聲音便將燈擰開,肖秉文正輕手輕腳放衣服,燈驟然亮起來,就見張婉如靠坐在床頭。
“你還沒睡啊?”這幾天回來晚,每回回來她都已經睡下了。
“今天二姑來找我了。”
“嗯?她找你做什麼?”
“就談了一下陳子越的事情,自從肖記和和盛味業合併後陳子越就一直閑賦在家,你那邊對他沒安排,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肖二姑就想讓你給陳子越安排個事情做,做什麼都可以,能讓他繼續留在肖記就行。”
“她倒是費心了還特意來找你。最近事情太多倒是將這事兒忘了,本來肖記這塊兒一直就是子越在管,我想著等整合好了之後還是讓他來管。只是還沒來得及跟子越說一聲,倒沒想到二姑這麼著急,生怕我因為遺囑的事情遷怒子越。”
“你的意思是,你想陳子越管肖記?”張婉如有些擔憂,“你覺得他能信得過嗎?”
畢竟肖二姑可是幹出偽造遺書這事出來的,陳子越對於偽造遺書的事情又知道多少,是不是也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