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肖秉文也下班回來了,張婉如便將今天去張家的事情說了。肖秉文聽完之後說道:“這畢竟是你的家事,你怎麼處理都行。不過你媽媽的遺物沒能全部要回來,著實有些遺憾。”
張婉如望著箱子裡的手鐲和發簪,這些都是母親壓箱底的財産,她一直很珍視,輕輕嘆了口氣,她道:“是啊,確實有些可惜。”
“那鳳冠是什麼樣的?你能畫下來嗎?”
張婉如還有些印象,想了想應道:“差不多能。”
“那你畫下來我看看。”
張婉如便回了房間,肖秉文隨著她進去。自從和肖秉文搬到一個房間之後,張婉如原本那房間就成了她的工作間,她常在這裡修改圖紙。
將桌面整理了一下,拿了一張畫紙,張婉如便坐在桌前認真畫起來。今日的張婉如穿得很隨意,一件喇叭袖的中袖上衣,一條長到膝蓋的牛仔短裙,挺年輕活力的裝扮,襯得像一個剛出學校的大學生。
張婉如作畫時,整個人都顯得特別嫻靜,那喇叭袖垂落在身側又多了幾分飄逸感。黑長的頭發垂落在肩頭,兩側頭發的被她夾在耳後,露出的那張臉光潔幹淨。蔥白一樣細長的手握著筆莎莎作畫,恬靜的文藝範瞬間撲面而來。
誰能想到這看似文弱安靜的女孩豎起那根刺得時候會像一頭小獸一樣撕咬得人生疼。
肖秉文就站在一旁雙手插兜靜靜看著她作畫,眼裡落著安靜作畫的她,腦子裡想著她像頭小獸一樣張牙舞爪的樣子,嘴角沒忍住勾起笑。
張婉如畫好了輪廓又填好了色,最後才將畫拿給肖秉文看。鳳冠其實不大,大概有手掌那麼長,冠身打造出微微弧度方便佩戴,鳳冠最亮眼的是正前方那純金的鳳頭造型,別致又尊貴。
“還挺好看的。”肖秉文說道:“要不讓人照著圖紙再打一隻?”
張婉如搖搖頭,“就算再打一隻也只是樣子像而已,也不是原來那支了。”
肖秉文想想也是,她媽媽留給她的肯定是不一樣的,只有原來那支對她來說才有意義的。
經過這事兒,張婉如算是暫時和張家那邊緩和了關系。
在婚禮前一天張婉如回了張家去住,中式婚禮,到時候新郎官要將她從孃家接過來。
張婉如的爸爸和繼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次的事鬧出了陰影,沒再這節骨眼上趁機為難,還是給幾分面子,將房子簡單佈置了一下,貼了幾個大喜字。張婉如的房間也收拾了出來。
張婉如回到家,跟兩人打過招呼,張國棟還是一張嚴肅臉,梁文秀則客氣應了一聲,總之大家都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張婉如回到房間,房間特意打掃過,天花板上還掛了彩帶,總之在面子上他們做得還挺像那回事的。
床頭放著一隻唐老鴨玩偶,玩偶上貼著字條,上面寫著幾個字。
“大姐新婚快樂。”
張婉如不禁奇怪,她離開的時候張行書才五歲,他竟還記得她喜歡唐老鴨,張婉如上學那會兒確實挺喜歡看唐老鴨的動畫片。
張婉如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張行書假裝路過,見她發現了唐老鴨,他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收回目光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準備離開。
“行書。”張婉如叫住他。
張行書頓住,目光帶著期待又幾分緊張向她看去。
“謝謝。”張婉如沖他說了一句。
對上張婉如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不,不客氣,大姐喜歡嗎?”
“挺喜歡的。”
“喜歡就好,嘿嘿。”
笑容挺開朗,又帶著幾分憨氣。不管張婉如的爸爸和繼母為人怎麼樣,但是從鋼琴這件事上來看,這個弟弟他們教育得很好,並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確實像夢中那本小說描述的那樣為人正直。
因為婚禮一切從簡,張婉如也沒找伴娘。婚禮進行得也挺順利,肖秉文來接她那一天熱熱鬧鬧的。
也不知道是真怕張婉如鬧起來還是給肖家面子,今日張婉如的婚禮,張家也請了不少親戚來助場。有堵門環節,陪肖秉文來接親大多都是他曾經的戰友,這堵門對他們沒啥用。然後又有別的刁難,說是找不到新娘的鞋子不讓走,肖秉文二話不說直接把張婉如往肩上一抗,陪他接親的一眾身強力壯的戰友急忙善後,肖秉文扛著她順利跑出門將她放在車上。
張婉如被他的動作驚嚇到,全程也不敢亂動,肖秉文倒是穩得很,抱到車邊,將她放下來,動作挺輕柔,隨後雙手撐在座位兩邊在她臉上打量了一圈,說道:“還好,沒亂。”
今日的他紅光滿面,笑起來也比平日裡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