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冷的回應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氣得隋禾眼前發黑,她無語凝噎,在心裡暗笑:死道友不是貧道他真是玩得透透的,一點同理心都沒有,缺大德的玩意!
逗過她後,36突然安靜下來,虛影猛地一頓,眼珠詭異地轉了兩圈,“辦法倒是有,不過你要受點苦。”
隋禾顧不上細想,脫口而出:“你說!”
36沒有說,而是直接動的手。
“隋禾,你在這做什麼?”
這邊的陌夙剛朝著隋禾走來,那邊的隋禾直接兩眼一黑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他身影如電,轉瞬便閃至隋禾身側。
陌夙骨節分明的手穩穩托住她即將觸地的後腦,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肢,動作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慌亂。
懷中的人雙眼緊閉,呼吸輕淺,蒼白的面容刺痛了他的眼。
“隋禾?你怎麼了?醫生!醫生!快去找醫生!”
身體陷入昏迷的隋禾看著陌夙抱著自己著急忙慌的去找醫生的樣子,在腦海中對著36咆哮:“你做了什麼?”
“不過是讓你免了場麻煩。”36 攤開雙手,臉上掛著狡黠的笑,“瞧,現在不用絞盡腦汁解釋了。”
隋禾急得眼眶發紅:“我總會醒,到時候怎麼辦?”
“就說夢遊。”
36 挑了挑眉,語氣篤定,“夢遊的人,哪能知道自己睡著後做過什麼?”
隋禾咬著下唇沉默許久,最終無奈嘆氣。她總不能和陌夙說她是去你的祖宗吧,且那機關重重的密室,她根本無法再次開啟裡面的機關。
她要是說這些搞不好還會被懷疑別有用心,只能暗暗祈禱,這個說辭能瞞天過海。
另一邊的居居他們已經利用陣法傳送到一個潮濕陰冷的地下密室。石壁上斑駁的苔蘚滲著水珠,到處都透著腐爛的腥氣,昏暗的燭光將眾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牆上。
奎哲捂著鼻子嫌棄的看著並不寬敞的密室。奎哲踢開腳邊的碎石,甕聲甕氣地抱怨,“有這本事,為什麼不直接傳去皇都外?到荒獸地盤,咱們還用躲躲藏藏?”
居居看著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麼淺顯的道理他會不知道嗎?要不是有人利用其他的方法封鎖了皇宮的傳送通道,他早就出去了。
他沒搭理碎碎唸的奎哲,轉頭看向呆立在角落的孤甬斯蘭。對方仍盯著地面殘留的陣法紋路,臉上的震驚還未褪去。
“怎麼樣?祭司大人有辦法出去?”
孤甬斯蘭搖了搖頭,臉上掛著一抹自嘲的苦笑:“你們這般手段都無計可施,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奎哲不死心,眉頭擰成疙瘩,語氣帶著幾分質疑:“不是,你不是大祭司嗎?在人類世界應該算是很大的官了吧,就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
孤甬斯蘭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落寞:“換做以前,就算把你們全都帶出去對我來說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如今掌控王宮的陌夙,我與他有過節。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我一旦露面,別說護著你們,自己的性命都難保。”
他話語半真半假,那場換婚鬧劇與隋禾被綁架之事,陌夙確實不會給他好臉色,但念及孤石蘭多年照拂的恩情,陌夙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雖說性命無虞,但是想維持如今的風光怕是再無可能了。
“到底什麼過節?說來聽聽!”
奎哲好奇心大起,他在洗罪城被關了這麼多年,瞭解的人不多,對陌夙的認知不過是幾次短暫交鋒留下的印象 。奎哲咬牙切齒的想著:那是個囂張跋扈的家夥!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做正事吧。”
居居抬手,一道幽藍能量將昏迷的末知翎淩空托起,徑直推到孤甬斯蘭面前:“接下來,怎麼做?”
“首先,我們需要一個祭臺。”
在孤甬斯蘭的指揮下,居居和奎哲哼哧哼哧的扒著地磚,很快房間中央一座由青磚堆砌的祭臺初具雛形。
而孤甬斯蘭在他們完成之後看了一眼提出了修改細則後,頭也不抬的從納物袋中拿出了一卷卷祭祀專用符紙,調好顏料後開始畫著所需要的符咒。
很快,做後一筆落下,他便將所有符紙甩給居居,讓他將符紙貼在祭臺周圍,然後讓奎哲將末知翎搬到祭臺上捆好。
當最後一道符咒貼上祭臺後,整個密室突然亮了起來,憑空有陣陣微風傳來,祭臺中央甚至泛出了點點熒光。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後,孤甬斯蘭披上銀白祭司袍,銀線繡的雲紋在熒光中彷彿活了過來,讓孤甬斯蘭周身如有神光降臨一般。
他抬手示意二人退開,目光落在末知翎蒼白的臉上:“弄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