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赤羽那潑辣且睚眥必報的性子,一旦醒來發現自己成了獨臂,絕對會不顧一切地來找隋禾尋仇,在加上一個態度不明的謁靜蘭,這種情況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再拓和陌夙在場也不一定能頂得住。
一想到這兒,他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煩躁,忍不住怨懟起再拓和陌夙,一個兩個的都當甩手掌櫃,讓他在這兩頭操心。
另一頭的再拓和陌夙一前一後趕到了現場。
再拓立刻加入戰鬥,陌夙則尋了塊石頭對著人群中備受保護的女孩略帶嘲諷的笑道:“嘖嘖嘖,石蘭啊,石蘭,這才十年未見,你竟墮落成這樣子,不過區區幾只潛地鼠就值當你浪費掉一顆求救訊號彈?”
“你個狗娘養的下三濫!臭水溝裡養的賤奴,還敢在那杵著!小爺我今兒個心情很是不好,你再不來幫忙,等會兒就把你這賤骨頭敲碎,肉一片片割下來為了這些老鼠,讓你知道怠慢我的下場!”
一向溫柔沉靜的孤石蘭神色中滿是不安,她抬手朝著陌夙打了個招呼,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還沒來得及開口,躲在她身後的紅衣少年伸出頭就開始對著陌夙滿嘴噴糞。
瞧他衣著像是個世家出身的公子,但這言行舉止,真不像是個有教養的,倒是頗有點洗罪城預備役的風範。
再拓出手後,不過幾分鐘周圍的潛地鼠就被清理幹淨了。
“阿蘭,怎麼這時候就到了,比預計的早了兩天,我本來打算來接你的。”
面對再拓孤石蘭臉色好了不少,然而她也沒有機會開口就被剛才的少年往後拉去。
他諂媚著上前,雙手握住再拓的手,腦袋不停地點著,口中忙不疊地說道:“哎呀呀,這必定就是姐夫您了吧!我是石渝啊,您可真是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英俊不凡、器宇軒昂得好似那威嚴的天神下凡吶!您的存在,那可是咱們帝國至高無上的榮耀,能見到您,石渝這輩子算是值了……”
孤石蘭:……這個弟弟不要也罷!丟人。
孤石渝一邊說著,那雙手還不停地輕輕摩挲著再拓的手背,眼睛裡滿是討好的神色,嘴巴就像連珠炮似的,各種溢美之詞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完全不見剛才面對陌夙時,那副鼻孔朝天、頤指氣使、囂張跋扈的模樣 。
此時的陌夙已經悄然無聲的潛到了孤石蘭身後,嘴裡嫌棄的嘀咕著:“這就是你弟弟啊,你們家這教育不行啊,我記得他小時候是個挺乖順可愛的小孩的呀。”
乖順可愛?
孤石蘭微微側過頭看他,她記得陌夙還在皇都的時候,孤石渝還沒出生的吧,他看鬼去?
“喂!你個賤種!你離我姐姐那麼近做什麼!”孤石蘭兇狠的走了過來:“來人!把這個賤種給我拖下去殺了喂那些野獸。”
孤石渝大吼大叫髒話連篇沒教養的樣子讓陌夙忍不住大量起他們姐弟兩個,心裡猜測這孤石渝是不是大祭司在外面的私生子,這姐弟倆脾氣性格完全不像啊。
“滾開!”
陌夙特意等孤石渝走近,然後一巴掌扇出。剛剛還叫囂著要將陌夙碎屍萬段的孤石渝在黑夜裡化作一條拋物線砸到附近的石壁上,落了一地碎石。
“石蘭,替你教訓一下弟弟,你沒意見吧。”
孤石蘭點頭,有人替她管教她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若不是這小子平日裡被父母寵壞了,再加上他平日裡最愛搬弄是非、向長輩告狀,她早就忍不住出手教訓了,哪還容他在這兒出醜。
她實在不想回想起孤石渝剛才遇見那幾只潛地鼠的場面。
不過是抬手就能解決的小事,他倒好,嚇得吱哇亂叫。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瞬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發出令人不適的尖銳爆鳴聲的到處亂竄,簡直毫無形象可言。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還有膽子呼喊外援,他這幅狼狽模樣,簡直將祭司庭的顏面丟了個精光。
孤石渝這小子,自身沒什麼真本事,全仰仗他父親多年來耗費珍稀藥石精心調養,生生把他養出了一副異乎尋常的厚皮。
陌夙那一巴掌雖算不上用了多大的力,但足以將山石拍成稀碎的力道不可小覷,可孤石渝呢,那種攻擊下,僅僅只是鼻腔滲出了些許鼻血,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已被拍成肉餅了。
他若無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又開始了囂張的對著陌夙叫罵。
孤石渝將手下的護衛集結在一起簇擁著他。仗著人多勢眾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過來誓要將陌夙群毆成一灘爛泥。
“我叫陌夙。”
“什麼?”孤石渝不太明白他幹什麼突然自我介紹,現在投降求饒,晚了些吧?
“管你叫什麼都得給小爺死!”
孤石渝說罷就要朝著陌夙揮拳,剛抬起手就被身後的護衛擋住。
“主子,他是陌夙,離敕家的陌夙。”
離敕是皇姓,離敕皇族只有一個叫陌夙的,身份最為尊貴的皇子。
“走吧,這裡不安全,咱們先回城吧。”
在現在的夜蘭皇都,陌夙的真實狀況鮮有人知,很多人差不多都已經將他遺忘。
離敕這個姓氏,雖說能在一時之間震懾住孤石渝這家夥,但大家心知肚明,以孤石渝那睚眥必報、絕不願吃虧的脾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