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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尨一直在床上養傷,一直到了二月中旬,才能‘勉強’下地。
而這個時候,夏佳郡主哪怕再不願意,也在接到越東明的來信後,收拾行李準備出京了。
她這次出京準備帶上庶子,一來有個水土不服或是遭遇了個意外也方便,二來也省得她前腳離開,後腳家裡那對老不死的就讓那小賤種佔了她兒子的蔭監名額。
哪想到她這個話題剛一扯出來,就直接被過繼的事打懵逼了。
還,還可以這樣噠?
夏佳郡主猛的轉頭看向乖巧站在趙老太太身邊的柳尨,眼色閃過一抹錯愕和不甘心,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說她不同意,還是說她同意呢?
總之就是張了半天嘴,夏佳郡主發現她此時還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兒子的蔭監名額保住了,二房的業産也都沒留給外人,好像,好像除了老爺子和老太太的私房要平分三份外,他們二房沒有丁點損失。
只是為啥她這心裡就是有些不得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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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蕭就是夏佳郡主的心結,哪怕沒有産業和蔭監名額,她也不想趙蕭過得好。如今趙蕭突然成了別人家的孩子了,這心裡那份執拗自然擾得她不能甘心了。
一個好漢三個幫,夏佳郡主對趙蕭有心結,大太太小柳氏不但沒有,還心生遺憾。
她就生了一兒一女,趙蕭又是個會讀書,若是放在他們大房,小柳氏覺得這個孩子一定能幫襯她的一雙兒女。
將來再給這孩子結一門好親事,比如說將孃家侄女嫁給這個孩子,從此籠絡住這孩子的心,他們大房就真的不愁了。
至於二老的私房,大太太不是不心動,可當她知道二老有多少私房後,便真心沒啥可心動的了。
老爺子重視清明,為官謹慎,他的私産也不過是幾幅名家字畫,一些文房四寶。
這些東西雖然價值不菲,卻還沒太讓她心動。
老太太的私房到是好看些,不過老太太私房也就是當年的嫁妝和這些年家族晚輩的孝敬和過壽時得的一些壽禮。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是張揚的人,做壽也只是請了親近親朋,這樣一來,便也沒多少東西。
趙家有規矩,有子不納妾的規矩就擺在那裡,也叫管家的太太不會竟想著往自己腰包裡摟銀子,也因此老太太和大太太管家的時候,還真心沒藉著管家之便肥了自己的私房。
這又是跟榮國府不一樣的地方。
榮國府裡,彷彿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外人。只有緊緊的握在自己手裡那才是自己的。
家裡都是提防和算計,也怪不得好好的一個家讓人看不到希望了。
話說回來,結合嫁妝和壽禮單子,大太太小柳氏除了不知道老太太這些年攢了多少私房銀子,但她手裡的其他東西,她閉著眼睛都能列個單子出來。
原本有四間鋪子,四個不大的莊子。舊年茹兒出嫁時,老太太給了兩套大首飾,又拿了一間鋪子和一個德州那邊的莊子添妝。
若她所料不差,剩下的鋪子和莊子,有一份是給趙芙的,其他兩份百年後會平分給兩房。
至於金銀細軟,等家裡的三個孫孫成親了,估計每個孫媳婦都能得到一份。
至於私房銀子,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大太太卻肯定那筆銀子是她兒子和趙蕭的。
區別只在於趙蕭拿大頭罷了。
如今平白多出了個三房。大太太心想二老的私房,怕是大半都要留給趙蕭了。剩下的她兒子也能佔幾分,至於夏佳郡主所出的那兩個,怕是隻能跟著聞聞味了。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就當投資了。
長媳要是沒選好,禍害一家三代人。
大太太能成為趙家的長媳,不單單因為她是趙老太太的親侄女,還因為她是個心裡明白事的。
大太太雖然喜歡事事都鬧個清楚明白,但她精明世故卻又分得清輕重緩急,利益得失間,能瞬間將眼光放長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