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我沒兒子,你也別想有兒子。絕戶,絕死你。’
這些人還有捂臉痛哭的,說誰誰誰欺負她了。
說誰誰害了她的兒卻沒有證據啦。
‘鳳丫頭就是個蠢貨,她那姑姑爛心肝的玩意她還當成好人。哈哈哈哈,王氏呀王氏,你放利子錢損了陰德,活該你死兒子。死了好。嗚嗚嗚,王子騰你個王八蛋,老孃沒兒子,你也休養有兒子送終。’
聽到這句高聲笑評,黛玉和鳳姐兒都不由將視線送給了插腰站在那裡的王子騰太太。
這個好,說的很具體嘛。
相較於黛玉,鳳姐兒整個人都傻了。更叫鳳姐兒接受不能的是她的嬸子竟然說自己最敬重的叔叔與自己親娘有染......
有些受到驚嚇的鳳姐兒抬頭看了一眼滿屋子赴宴的夫人奶奶都在那裡又說又叫,然後站起來摔杯踹凳子猶如群魔亂舞的折騰,心累的都不想管了。
為什麼一屋子的主子就她一個人是清醒的?
鳳姐兒想到一句話,那句話用在此時特別的應景。
眾人皆醉,我獨醒。
累絕不愛的鳳姐兒嘆了口氣,直接撫了撫額,淡定的從正房走了出去。
她想靜靜。
從沒受到這種刺激的鳳姐兒承受不能的躲了,到是黛玉還留在現場看得津津有味。
老太太還在那裡說著她的成功史。
邢夫人也在訴說著她心裡的苦悶以及對賈赦的幽怨。
其他的夫人太太要麼是後院的勝利者,要麼是後院的失敗者,她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和記憶表達著一幕幕記憶深處最難忘的事。
病死的表妹,淹死的庶子,還有某座山上某座廟,所謂的心誠則靈送子觀音不過是一場男盜女歡的騙局......
這些人越說,黛玉知道的東西就越多。
然後黛玉抽空看了一眼和她一樣站在屋裡的丫頭婆子,眼神便有些飄。
今兒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黛玉知道這些人是吃了有毒的蘑菇産生的幻覺,可其他人不知道呀。她們現在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之前劈在榮禧堂上空的那道天雷了......
這賈家有毒吧?
有沒有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眼前出現幻覺的太太奶奶,因為房間並不寬敞,在推了桌子後,你伸胳膊我出腿的,終於有人竄戲了。
各說各的臺詞,卻已經互相扯著頭發撕打起來了。
整個榮慶堂亂成了一鍋粥,先是三三倆倆的打到一起,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所有的夫人太太,包括賈母和邢夫人都擠到了一起,毫沒章法也不分敵友的抓撓咬撕扯拽......
丫頭婆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看到自家主子吃虧的時候,猶豫了再猶豫,最後也不管自家主子是良心發現被天雷的天威威懾到了還是中了什麼邪,直接忠心護主的沖上去了。
一家下人動了,旁人家的下人就不能幹看著。
想想吧,十桌的席面坐了小一百的太太奶奶,這些人還每人帶著好幾個丫頭媳婦,這榮慶堂再大也施展不開了。
於是戰況從屋裡打到了屋外,神智不清的那一小波人壓根不管誰是誰,抓撓咬撕扯拽樣樣不落的招呼著她能接觸到的人。
神智清醒的那一大波,一邊要幫自家主子擋槍,一邊要擋住來自家主子的傷害,還要時不時的將打到她們身上的的拳打腳踢都還回去......那場面熱鬧好看的,妖精都不敢看。
哎呀呀,忒刺激了吧。
誰說不是呢。幾百號人就在賈母的帶領下在極寬敞的榮慶堂屋子院子裡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消魂大戰。終於有那腦子還算清醒的,想起來要去找人了。
可去哪找呢?
賈家這邊,二太太到是個好人選,只要她站在那裡念段佛經就能將所有人燻暈過去,可問題是二太太威武霸氣,天曉得會不會一暈不醒?
璉二.奶奶倒也能當個平亂大將軍,可問題是剛剛她們明明看到璉二.奶奶出去的。可見這會兒即便去請,人家也不一定會來。
二姑娘自來懦弱,來了也沒用。三姑娘是個刺玫瑰,年紀太小,她的刺估計不夠堅硬。珠大奶奶李氏,最是懂得明哲保身,怕是一聽這事就提前躲了。
至於寶玉,環兒和蘭哥兒,不在這些人的考慮範圍裡。
賈家的下人和一些沒參加打群架的客家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想到了去前院叫老少爺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