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賈珍和尤氏的人對視一眼,也不送禮了,撒丫子狂奔吧。
這世上最害怕的就是臆測,我猜,我尋思。往往想來猜去,就能弄出更大的事故出來。
邢夫人主僕坐在炕頭臆測了一個天大的陰謀,然後老太太就背了好大一黑鍋不說,還讓寧國府找到了賈敬與榮國府這般決絕的原因。
欺人太甚了我跟你說。
尤氏聽到這個訊息,一臉大驚失色。秦可卿這是怎麼了,尤氏心裡有七.分的肯定。
她雖知秦可卿並非那等輕浮之人,可到底...壓下向上湧的火氣,尤氏得在心裡嘆了一句她命不好,又沒剛性便罷了。
尤氏罷了,賈珍卻怒目圓睜,氣急敗壞。
他就說嘛,怎麼好好的人就不明不白的病了。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都不見起色,原來是被人給害了。
“...什麼藥這般厲害,竟是連那麼多大夫都查不出來。”尤氏不會直白的說秦可卿這是心病,於是看著賈珍怒發沖冠的樣子一副想不明白問道。
“你知道什麼?當初史家的老祖宗是和咱們家的老祖宗一起跟著太.祖起義,也是最先打進京城的將領。前朝皇宮多少寶貝都被...”賈珍頓了一下,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直接轉了回來,“前朝皇宮不少秘藥,指不定就是哪一種呢。”
尤氏點頭,“那今天這事,老爺的意思可是要?”
“父親那裡怕是已經知道了訊息,不然也不會這般對待那老婦。既然是父親的意思,那咱們就得拿出個態度來。”
害了爺心尖上的人,絕交算什麼,這筆帳咱們慢慢算。
“大爺既然這麼說,那妾身便知道要怎麼做了。”正好她也懶得應酬榮國府那些大爺祖宗們。
她和鳳姐兒一個輩份的媳婦,她還是宗婦,身披誥命,可那鳳姐兒有什麼,天天要她的強不說,還總是故意抬高秦氏踩著她。
再有大太太,二太太還有老太太高高在上的態度...呸,你珍大奶奶以後不侍候了。
“對了,大爺怕是還不知道,妹妹被林家表妹領走了。”
若是兩府沒交惡,尤氏說起惜春自是按著那府的排名來個四妹妹。可如今既然交惡了,那就只單稱一聲妹妹了。
賈珍聞言,剛剛抬起來準備去看秦可卿的腳又落了下來。別說,若不是尤氏說起來,賈珍還真的忘了他還有這麼一個妹妹。
“這又是怎麼說的?”好端端的怎麼跟著林家人走了。
聽賈珍這麼問,尤氏直接將她花重金打聽來的老太太指著惜春喝罵的事說了。
“林姑娘倒是熱心腸,老太太那邊剛攆人,她就站起來帶著妹妹走了。說是走的時候,老太太不叫帶走他們家一針一線,妹妹什麼都沒帶,穿了林姑娘的舊衣走的。”
賈珍聞言,又是氣恨不已。
他倒不是生氣惜春被虧待,而是覺得老太太這麼做將寧國府的臉面直接踩在腳下底了。
氣憤不已的大罵一頓,賈珍又叫尤氏打發人去林家看看惜春。若惜春願意,就將人接回來。
尤氏能說什麼,賈蓉那麼大的一個繼子都能容得下,又怎麼會容不下惜春一個小姑娘。
以前養在榮國府,她省心的緊。如今接回府,也不過是多雙筷子多個碗的事,也勞累不到她。
“我這就派人過去。”
......
這個時候賈敬在幹什麼?
賈敬剛被朱珠這個妖精套路了。
鬼能託夢給生者,妖精自是也能了。
黛玉一行人朝道觀行來時,朱珠就已經行動了。
她以入夢的方式問賈敬對惜春的看法,是真的不管不顧了還是有什麼顧忌這才顧不上她。
對這個閨女,你到底是怎麼看,怎麼想的呀。
哪想到這個當爹的被朱珠問到的時候,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個自小寄養在榮國府的親閨女。
這也不怪賈敬,畢竟生孩子這事,對於男人來說,就是一個晚上的英雄馳騁,得意快活。而對女人卻是十月懷胎,日夜相隨的一塊肉。
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縱觀賈家所有滾在紅塵裡的男人,便能知曉賈敬如何為人為父。
當然,也可以縮小範圍只看賈珍,賈蓉為人,也能想到一二。
賈家男人對待子女,要麼是不聞不問,要麼就是張嘴喝罵,提手能手,上腳就踹,或是直接叫下人唾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