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電話中姜然明確表達了她只有這一次機會。
他不明白她所說的只有一次機會是什麼意思。
並且,她還要求這件事不能告訴她的父母。
不管怎樣,案子沒有進展,何建宇還是選擇了赴約。
“嗯,我想起了一些,但是還不確定,我想從您這裡瞭解一些案件細節。”
“細節?”何建宇食指敲了敲桌面,這是他多年工作留下來的老毛病,一旦涉及案件有關,他的手指會動,在大腦的記憶宮殿中調取案件的全部內容。
一般,他能記住一個案件的90以上的細節內容,即使過去多年,也不會忘記。
“然然,你想要知道什麼細節?”他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了巴掌大的牛皮筆記本和鋼筆,禮貌詢問:“允許我做個筆記嗎?”
“請便。”她隨口答應,開始陷入回憶:“當時案發現場……你們有在祝真真的身上或四周發現什麼嗎?”
“一把雨傘。”何建宇反應很快。
“確切地來說,是兩把雨傘,一把在案發廢棄工廠的不遠處的巷口,發現時已經被路過的汽車壓扁了,但後面經過指紋提取和跟祝真真的母親確認,她身上那把雨傘和路口的那把雨傘都是她的。”
姜然聞言,眸光一顫,她對路口那把雨傘有印象,但是她身上那把……
“她身上那把雨傘……是給我的。”
何建宇一邊記錄,一邊觀察她的表情,他已經確認,她想起了全部的事情,至少有一段時間的了,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她選擇了沉默。
“下雨天,一個人到了家又出了家門,拿著兩把雨傘,無非就是給別人送傘,當時隊裡的人也猜了個大概。”
“除了雨傘,還有別的嗎?”
“沒有,她還帶了家門鑰匙,我想這應該不是你想聽見的答案。”
姜然眼睛閃爍了一下,她從斜挎包裡掏出了一樣東西——一個小巧的木雕晴天娃娃。
“這是什麼?”何建宇拿起來仔細端詳,上面手工的痕跡明顯。
“這是晴天娃娃,但不是我看見的那隻,我趕到祝真真身邊時,清楚地看見她手裡握著這個。”她一字一句說著。
閉上眼,回憶如潮水向她湧來,陰雨天刺骨的寒意讓她毛骨悚然,祝真真就躺在她的面前,紅色的血順著雨水流淌到她的腳邊,她想跑,雙腳彷彿被釘子牢牢釘在地面上。
在朝著祝真真望去,隔著雨幕,她看見了她手裡攥著的東西,雖然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依舊能確定那個東西,她見過。
“晴天娃娃?”何建宇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這個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這個是我從同學那裡借來的,他們是從學校的義賣活動中獲取的。她解釋著,這個晴天娃娃但是張定水除了賣掉了一部分,剩餘的分給了班上的同學,她找了個藉口從唐果那裡借來了一個。
她曾經在祝真真的書包上也見過相似的掛件。
何建宇皺眉,他們在現場並沒有看見類似的物品:“所以說你當時看見的那個掛件,很有可能祝真真也能拿到,這些跟兇手有什麼關系呢?”
“她那天給我送傘,並沒有揹著書包,她的掛件只掛在書包上。”
他手中的筆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