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掃完了,我先回家了。”
姜然放好掃把背上書包迅速走出教室門。
剛走出教書,就被教室門口的黑影給她嚇了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倚在走廊門口的魏凜風。
他秋季校服的外面套著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雙手插兜,露出一張冷雋側臉。
冬夜寒風,不知他在門口站了多久,她瞥見了他微紅的鼻頭。
“你怎麼在這?”姜然蹙眉,回想起自己在教室中和敖麗雅對話,她不知道魏凜風聽去了多少。
“等你。”
他的雙眸看向她時有些酸澀,眼神直勾勾地停留在她身上,彷彿要把她捲入一場無名的漩渦之中。
“等我?”
她不解,自己已經將手套還給了對方,不知道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好等的。
他低下頭,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封熟悉的信。
薄荷綠色的信封,四葉草的印花。
姜然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這封信,她十分熟悉。
可能裡面的內容,她也很清楚。
只是現在不是時機。
“這個是給你——。”魏凜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然打斷。
“抱歉。”
她拒絕的幹脆利落。
“你還沒看,就要拒絕嗎?”
酸澀的雙眸轉為苦澀,他拿著信封的手居然還有些顫抖
姜然深吸一口冷氣,拒絕是她最不擅長做的事,只是她別無選擇。
“沒錯,沒有別的事,我就好回家了。”
她鬆了鬆書包帶子,轉身走向樓梯處,獨留魏凜風一人在走廊。
不知下了多少層樓,她緊握的手終於徹底松開,魏凜風的自尊心很強,如果被拒絕一定會不再想跟她有任何牽扯。
不過這樣也好,說不定在這個世界,沒有交際的兩人會過得更加幸福。
——
高一上學期的期末,姜然過的格外平靜,老師們嚴抓班級成績,班上的學習氛圍也逐漸緊張起來,幾乎所有學生都投入到緊張的複習中,珍貴的課間十分鐘都很少有學生打打鬧鬧了。
姜然也不例外,重新學習高中的知識,她努力將記憶中的知識點和現學的知識點對上號,這麼多年除了英語水平穩定發揮,其餘學科多多少少有些遺忘。
期末的幾次小考經過她輪番複習,考得都有些不錯,成績在班級中等偏上的位置,和自己曾經的成績大差不差,甚至有個十來分的進步。
她在學習的同時也在等關於李曉麗的訊息。
李曉麗的家長來了學校鬧了許多次,但依舊沒能討個說法,他們家裡住在村裡,來市裡不方便需要坐車,不能天天過來,再加上家裡還有農活需要幹,還有一個弟弟需要照看,很快老兩口接受了女兒跳江自殺的事實。
姜然不敢直視李曉麗父母的臉,他們老來得女,再加上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接近五十歲的年紀卻生了一副六七十歲的溝壑面孔,為了操心李曉麗的事,倆人頭發幾近全白。
眼看著案子馬上就要以自殺結案,大家都在等那具水裡的屍體。
而唯有姜然在等江面的殘肢,她明白少年姜然的力量十分渺小,三言兩語不能改變警察的調查方向,只有那個殘肢才能引起學校和警方的注意,警戒大家:李曉麗的失蹤並不是因為她的自殺,她的懦弱,而是因為有壞人的存在。
等著等著,她等來了期末考試。
期末考試實驗班的考場隨機分配,四個實驗班,兩個文科班,兩個理科班,分別被分成了四個考場。
姜然在文科第一個考場,她走進考場將文具擺放好在桌子上,靜候發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