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睢將碗碟歸置好,江眠轉身出了營帳。
沒想到一出營帳,又看見青蒼守在外面。
江眠一愣,問他:“你沒有去用飯嗎?”
青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拱手回道:“姑娘,屬下等都用過了。我們用飯很快,姑娘不必掛心。”
江眠會意。
青蒼他們是暗衛,這些瑣事想來已經習慣快速解決。
她出來本來就是要找青蒼說話的。
“那個下毒之人,辛苦你再幫我審問一下,是誰派他來下的毒,或是說,他是從哪裡接到的任務。”
青蒼笑了一下,回道:“猜到姑娘會問,剛才屬下已經去審過了。”
江眠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不禁感嘆青蒼真是一個好副手。
這麼好用又體貼的手下,真是打著燈籠也千裡難尋啊。想必他哪怕是在元璟手下也該是數一數二的屬下,元璟對她也是真夠大方的。
青蒼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長條形的令牌,鐵質的令牌上面刻著神秘繁雜的花鳥獸紋。
彎彎繞繞的圖案線條交纏在一起,看得江眠眼暈。
青蒼道:“那人是苗疆一帶的遣隸。”
江眠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彙,疑惑道:“遣隸?”
青蒼耐心地對她解釋了遣隸是什麼。
江眠聽完,點了點頭。
明白了。
原來遣隸是苗疆一帶特有的一種類似於“僱傭兵”的存在。與苗疆有來往的勢力可以透過特殊的聯絡方式“下單”,而苗疆的族長如果接單,就會派出相應的“僱傭兵”—也就是“遣隸”—來完成任務,獲取報酬。
而青蒼現在手裡的這個鐵質令牌,就是與苗疆聯絡下單的“方式”。
江眠問道:“既然如此,可能問出下此命令人的資訊?”
青蒼搖了搖頭道:“遣隸只從族長處接到命令,對於下令之人一無所知。”
江眠的目光看向青蒼手中的令牌。
“那這令牌上,可會藏著什麼資訊?”
青蒼眼中閃過一抹欣賞,點頭道:“姑娘英明。王爺之前查過的一個案子曾牽扯到苗疆勢力,所以屬下也曾調查過。以屬下對他們的瞭解,這令牌上的花鳥獸紋與命令傳來的方位有關,不同的紋樣對應著不同的區域。”
江眠一喜,問道:“那這個令牌的紋路對應著哪裡?”
青蒼卻閉嘴了。
他難得有些窘迫地摸了摸後腦勺,汗顏到:“姑娘,這個……屬下就不知了。這花鳥獸紋極其繁雜,其中變化之處何止百餘種,細小微妙處更是幾乎肉眼難辨。這……審訊逼供屬下在行,這種東西屬下就實在無可奈何了。”
江眠微微失望,但也沒有責備,只是有些好奇道:“那當時你們查案之時,沒有用到花鳥獸紋這個線索嗎?”
青蒼卻點頭道:“自然是用了的。是王爺親自研究的那花紋,王爺將百餘種花紋全部默記於心,細小差別處也可一一分辨。若是王爺在此,定能直接看出這紋樣對應著的是哪一片區域。”
江眠“啊”了一聲。
這倒也附和元璟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