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走了,”他墊了墊手中的銀錠子,又看了看虞成文沒付錢的酒,暗罵一聲,轉身回去討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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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氣總算是暖和了許多,不再時不時反複。聞笙正坐在窗下執筆理著藥方子,她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可樁樁件件都是急不得的,便索性三日沒有出門,在自己的小院裡歇息了整整三日。
“扶桑,我為栗子新開的方子,你去我們自家的藥鋪裡面抓藥,記得要用好的......”
“小姐!小姐!”聞笙正與扶桑交待,就見松雪一路風風火火跑了進來,松雪走近了才壓低了聲音:“小姐,虞成文死了!”
“哦?”聞笙一挑眉,死了?不過沒頭沒尾的訊息松雪一般不會遞到她面前,於是聞笙不曾停下動作,繼續問道:“怎麼回事?”
“是二小姐做的!她讓人誘虞成文去借印子錢,結果那姓虞的還不上錢,被人套了麻袋打死了。”
“什麼!!!”
於此同時,後宮儲秀宮裡,虞貴妃忍不住尖叫出聲。
啪——
花瓶的碎片散了一地,宮女太監們見狀也顧不得這些碎片紮不紮人了,連忙一個個跪了下去。
“娘娘...虞公子,虞公子他,死了...”
虞貴妃閉上眼,狠狠吐息了好幾個來回,才勉強穩住:“怎麼回事,如實說來。”
“是。”
“虞公子是因為沒還上印子錢的利,這才...才遭了毒手的,至於公子為什麼被迫離開侯府,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那日,虞公子因為...”
虞貴妃聽完沉默了許久,心腹揣摩著她的心思,小心翼翼問道:“娘娘,這件事要稟報陛下嗎?”
“不可。”她頗覺頭疼,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被趕出來的理由也說不出口,私借印子錢更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陛下最厭惡這些偷雞摸狗的。
“不過...你是說,有人看見過楚家二小姐的貼身婢女進出了那條小巷是嗎?”
“是,娘娘,可否需要奴婢...”
“楚二小姐是吧...對了,燉給陛下的湯送了嗎?”
“回娘娘,還沒有,陛下每日都不曾喝,還要...”
“去送。”
“是。”
虞貴妃望著婢女走遠的身影,煩躁地垂下眼簾:“都起來吧。”
什麼兒子、侄子,一群蠢貨,真是一點都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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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中,龍涎香嫋嫋升起,皇帝正在批閱奏摺。江泉端了碗盞,小心翼翼地笑著喚道:“陛下,貴妃娘娘又送了湯來,請您保重龍體,莫要太過操勞。”
“不是說了許多次不用她送嗎。”
“哎陛下,娘娘要送,老奴這也攔不住啊。”江泉看著皇帝頭也不抬,苦笑道。
“虞家公子死了...貴妃送湯來,可有說些什麼?”
“回陛下,娘娘什麼也沒說。”
哼,還算乖覺。
“行了,你退下,湯放著吧。”
“哎哎好,老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