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無言看著她,半晌才道:“......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再說了,我是國公府的小姐,我家要什麼有什麼,不過區區一件袍子,撕了就撕了。他能耐我何?和一個小丫頭過不去,說出去,只怕是要笑掉全盛京的大牙。”
蘇圓圓叉著腰說道,“倒是你,說這麼多廢話,到底還治不治傷了?不治,我可要睡覺去了,你擾了我的美夢,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男人領教了她的伶牙俐齒,放棄與她再聊與那件衣袍有關的問題,道:“拿起你手中的匕首,放到火燭上灼烤,烤到刃身完全變得通紅,然後再用這匕首,為我剔除傷口四周的腐肉。”
蘇圓圓“哦”了一聲,依言坐在椅子上,用蠟燭的火焰灼烤著手裡的匕首。
男人靠在軟墊上,衣袍被她扯得十分凌亂,束在腦後的髮絲如瀑般散落在身後,白皙而精壯的身軀上沾染了點點血跡,看上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蠱惑,可當蘇圓圓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時,那平凡的容貌硬生生毀了他這身氣質。
可惜,可惜,若他長得再好看一些,說不定能和那位大奸臣有的一拼。心裡微微一動,蘇圓圓問道:“我答應讓你留下來治傷,你總得讓我知曉你姓甚名誰,哪裡人士,作何營生的吧?”
男人看了看她那雙靈動的眼眸,又看了看那件面目全非的衣袍,道:“雲諫,蜀州人士,暫居盛京,無父無母,遊手好閒,偶爾做些坑蒙拐騙的事,賺些小錢花花。”
“如何,蘇姑娘救了一個惡人,是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鑑於他之前戲弄過她,蘇圓圓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鬼話。
與他說話時,匕首的的刀刃已經被火烤得通紅,蘇圓圓握著刀柄上前起手利落的就削掉他傷口上的腐肉,道:
“廢話那麼多,這個毒怎麼就沒把你給毒啞成啞巴?”
“嘶一一”雲諫倒吸一口氣,咬牙道,“好個伶牙俐齒心狠手辣的小丫頭。”
滾燙的匕首一下又一下扎入皮肉裡時,令整個屋子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焦味,但在她的悉心處理下,雲諫傷口的腐肉已全部剔除,從裡面流出的血液顏色也慢慢變成了鮮豔的紅色。
在這過程中,雲諫的身子雖然因為痛疼而微微顫抖著,但他從始至終都沒出聲喊過一句疼。待蘇圓圓抬起頭來時,發現他身上和額頭上都已被冷汗給打溼了。
“接下來呢?”她問。
雲諫睜開眼,嗓音比之前聽上去更沙啞了幾分:“藥。”
他只簡單一個字,蘇圓圓便知曉了他的意圖。她將金瘡藥倒在他的傷口上,隨後再用那外袍撕扯而成的布條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做完這一切,她自己也是出了一身大汗,但替人處理好傷口的成就感讓她眉眼飛揚,心情格外愉悅。
“然後呢?”她目光灼灼看著雲諫,“如此便能把毒解了嗎?”
雲諫已經從那足以讓他失去知覺的疼痛中緩過勁來,看著眼前躍躍欲試目光清明的少女,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傻丫頭。”他道,“想治好,沒那麼容易。中此毒者,三日內若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蘇圓圓嚇了一跳:“那,那我去給你抓藥?”
“不,我身上有一枚令牌,天亮後,你想辦法帶著它,去到東市『曲陽布莊』,將令牌交給掌櫃,向他言明此事,他會把解藥交給你。”
令牌!蘇圓圓激動得險些要跳起來,她從懷裡取出那枚令牌,遞到他面前,道:“是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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