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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丹就像潘多拉的盒子,在沒接觸之前,傷狼勁完全由陸寒亭掌控,聚散隨心。
服用霸王丹後,傷狼勁出現了第一次失控的徵兆。
今夜,是第二次。
在沒人注意的書房屋頂上,一隻黑貓眼睛地盤臥著,眼中瞳孔在逐漸地縮小。
無論是蒼還是黃蟬,都很明確地說過一個詞:劍氣破體。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經脈就像一根水管,而劍氣是困在水管中的錐子,只要沒有外力幹涉下,它可能會沉入水中,而現在傷狼勁就是讓劍氣從沉睡轉醒的外力。
內勁運轉剎那可至,陸寒亭已經來不及去後悔,放棄了對傷狼勁的控制,轉而重新念動秘術,促使婆娑蝶層層疊疊將劍氣裹住,調轉方向在傷狼勁前頭快速飛奔。
傷狼勁赫然比受傷之前更霸道、更渾厚,如燃燒的隕石從天外落下。
陸寒亭感覺自己經脈也在這氣勁下開始焦灼起來,在心坎處開始燃燒,隨後拖著長長的焰尾咬著劍氣緊隨而至。
好幾次,陸寒亭都恨不得在這劇痛下放棄,終究難免一死還不如爽快一些,好幾次又不甘心地集中精力,全力驅使婆娑蝶躲避傷狼勁的追蹤。
明明只是坐在椅子上沒有是好動作,卻又覺得萬分疲憊,體力似乎已經達到極點,連睜眼這個簡單動作也做不到。
劍氣究竟是什麼東西?是否和傷狼勁一樣的形式,只是換了一種形態存在而已?
如果有江湖人洞察陸寒亭此刻心思,必然是既震驚又不屑,劍氣是世間最鋒利的存在,割盡無數江湖好漢頭顱,這家夥竟然妄圖將劍氣和自己修煉的內勁混為一談。
婆娑渴劍是瓊宮絕學,不明就裡的江湖人將婆娑渴劍混為一談,實則是兩個既獨立又相輔相成的秘術。桃花劫、桃花緣、婆娑蝶、渴劍咒四者各有奇特,甚至是連黃蟬也不會真正明白婆娑蝶的奧妙所在,只是理所當然地覺得能禁錮劍氣而已。
傷狼勁依然咆哮著要將侵佔自己領地的異端驅逐出去,婆娑蝶在陸寒亭操控下裹挾著不情願的劍氣拼命逃離,尋找著百骸的每一處空隙逃離著。
終於,劍氣被逼入死角。
陸寒亭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法控制自己身體,就像失去對傷狼勁的控制一般,已經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既然如此他知道自己必須得緩解掉傷狼勁欲劍氣之間的敵對關系,才能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一銼一鑽,彷彿螺旋……
……閉住七竅,讓內勁在體內迴圈往複……
計窮曾經說過的話彷彿一道閃電在心頭劃過,眼看傷狼勁便要和婆娑蝶撞在一起,陸寒亭猛然頓悟。
兩道力量一旦碰撞,自己將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既然如此何不在劍氣上留出螺紋一樣的間隙出來。
他承認這想法屬於心血來潮,但卻並非天馬行空。
婆娑蝶既然能禁錮劍氣,自然對傷狼勁也有同樣的功效,這是兩種力量最好的潤滑劑。
心念一動,他便又一次驅使著婆娑蝶按照預想中那樣一點點扭轉形態。
呼……
陸寒亭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終於是睜開眼,傷狼勁的霸道決定了它不可能像其他力量所妥協,但婆娑蝶卻像是一條變色龍,又像是可以無限拉長的麵筋,收斂了所有鋒芒,小心翼翼地將劍氣隱藏起來,任由傷狼勁呼嘯而來,縱橫而去。
可怕!
婆娑蝶似乎真是活的,不但如此還能改變著劍氣,或者說同化劍氣,然後盤旋在腕脈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