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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貌相這詞用在計窮身上最合適不過。
陸寒亭佩服計窮的不是他淬青境的武學修為，不是豐厚的江湖經驗，而是對語言的駕馭能力。
在前世，陸寒亭見過很多講座，見過很多教授的旁徵博引，那些專家每一句話似乎都蘊藏著無數道理，結果一轉頭發現什麼都記不起來。
而計窮恰恰相反，他能將內勁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講得簡單、明瞭。
“將操控內勁比作推磨，有趣！”陸寒亭知道，傷狼勁本身的屬性讓他沒法直接學習或者鑒計窮的方式，但卻給了他一個思路。
卓越境，不再是天上那虛無縹緲的雲，而是努力一躍便能觸控到的天花板。
想著自己可以達這境界，同時藉助於內勁灌注百骸，終於也能飛簷走壁高來高去了，剩下的只是水到渠成。
可惜，月東的一句話讓他計劃直接破滅。
“你再說一遍？”
月東從沒見過少爺這樣失態，仔細斟酌剛才的話，盡可能委婉地說道：“聽說華家主和野少爺在春風樓起了爭執，野少爺被他直接從二樓踢了下去，似乎傷得不輕。”
“備馬。”
野府不如陸府規矩大，野家的人對陸寒亭自然也熟悉，禮數依舊卻多了幾分冷淡。
月東有些看不下去，在旁邊嘀咕著：“打傷野曠的是華好，怎麼對我家少爺也提防起來了。”
“閉嘴！”陸寒亭呵斥著月東，以前都不許通傳的，現在卻是捧著茶等了足足一炷香功夫，他心中同樣是有些不耐煩。
知客管家過了好半響才來，嘴上說著抱歉，眼睛卻瞟著旁邊五大三粗的月東。
陸寒亭自然懂對方為何如此，朝月東說道：“你去鐵鋪等我，這裡距離堂前巷不遠，我走走路就到。”說著撇下月東就跟隨知客管家進了內宅。
濃濃的藥為從圍牆飄過來，管家在前面引路，陸寒亭小聲問道：“野曠傷得如何？”
“斷了幾根肋骨，怕是要臥床一段時間了。”管家邊走邊說，很快就將陸寒亭引到一處宅子裡。
野曠穿著素服斜躺在床上，看見陸寒亭過來便露出一個慘然的笑：“本少爺這回臉丟大了，華好那小子還下得了手。”
“你如何與他起了沖突？”
旁邊候著的管家詫異道：“陸少爺感情不知道。我家少爺聽說華家主登門從陸少爺手裡搶地契，就擺了就想找華家主要回來，結果……”
“多嘴。”野曠不悅地揮揮手示意管家離開，又才笑著道：“本來是想拿回地契，找你討些酒吃的，結果倒是丟人現眼了。當初聽說他闖進陸府，劈了你書桌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這種事他真做得出來。”
陸寒亭又意外又感慨：“一塊破地不值錢，他喜歡就拿去唄，此事以後不要再提。”
野曠輕輕拍著蓋在身上的褥子：“我知道你是怕傷害了他，否則以陸家近衛的實力，十個華好也得橫著出來。其實華好本性不惡，只是不知道黃浪那家夥用了什麼蠱惑的手段，將他變成如今的六親不認。”
“華好病了！”陸寒亭感嘆著，又和野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問他天天在春風樓砸銀子，到底把美娘拿下沒有，酒方到底研究出結果，能不能賣錢。
酉十給的情報中提及過，黃浪大多數時間都在春風樓待著，也許是在打美娘注意也未可知，但聞著野曠身上濃濃的膏藥味，陸寒亭終於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
直到下人端了湯藥進來，陸寒亭才拍拍手起身，又叮囑他注意休息之類的話，這才離開。
陸寒亭並沒直接回鐵鋪，而是繞到大興街，進了一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