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是被氣死的嗎,少爺。”
“對……不對!再來……”
“少爺,這是什麼書?書名都寫錯了,該是傷郎才對。”
“春宮圖,你要看嗎?”陸寒亭沒料到彩珠竟然將自己藏著的傷狼勁翻了出來,臉色微微一變:“你不怕長針眼就隨便看吧。”
“少爺怎麼看這些髒東西。”隨後便聽著吧嗒的聲音,似乎是書丟在地上。
月元夜有些擔憂地站在書房外:“青老,寒亭這是犯了什麼邪症,不出去喝酒胡來我這心怎麼反倒不踏實?”
青老一直都謙卑地落後月元夜半步,獨臂的手攬著一直黑貓:“好像是教彩珠算數。”
“好像?”
“老頭子也不太懂,少爺這似乎和珠算有些出入,這裡面又是和計又是倍計,這些我都沒聽過,興許是弓老夫子獨門算數吧。”
是否獨門算數月元夜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別的事:“那也要讓寒亭把窗戶開啟,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要是傳出去一些風言風語,對寒亭終究是不好,以後他若是做了家主,豈能服眾?”
“如今這棲園就咱們幾人,誰能傳這些閑言碎語。”
月元夜越想越覺得發生事的可能性很大,幾乎沒有多的猶豫,命青老去把書房的門窗都開啟。
陸寒亭在教彩珠算數的時候,自己也沒閑著,不停地在在紙上寫寫畫畫,不過無一例外最後都是被丟進紙簍中,看得彩珠心疼不已:“大少爺,這可是陽城宣紙,聽說書院學子有佳作時候,夫子才會讓那些有大學問的人寫在這紙上裱起來,每一張都值十多枚銅錢……”
“不要轉移話題,今天你的方程式做不好,別想吃飯。”陸寒亭淡淡地擱下筆,看著已經開始哭喪著臉的彩珠:“小丫頭,這可比江湖上的獨門絕技值錢多了。換著夫子來教,開口‘上禾三秉,中禾二秉,下禾一秉,問上、中、下禾實一秉各幾何’就能把你繞暈。小太爺當年在學校……在書院也是被弓老夫子敲了無數戒尺,才自己琢磨領悟出的,獨步天下的秘籍。”
“少爺騙人,以前每次算數課都是跑出去玩了,弓老夫說你從沒聽過算數,為這事陸懷老爺經常被弓夫子叫去說話。”
“那是少爺我領悟了這獨步天下的秘籍,所以才沒必要聽下去。繼續做題,這還只是一元一次方程,等會算二元一次方程了,錢賬房的賬本你閉著眼睛都能看出問題來。”
自從在鐵鋪見過大房那廢物後,錢生錢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宗殿忽然將鐵鋪撥劃給陸寒亭,這背後究竟是怎麼個用意,是宗殿想要對雍錦坊進行幹涉還是懷疑他在賬本裡做了文章,可是那個連長房長子之位都保不住的廢物,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錢爺,您還在為大房廢物的事發愁?”旁邊禿破天也就一個鐵鋪的買賣,陸家在蜀州的所有鐵鋪加起來過百,一間鐵鋪又能有什麼妨礙?況且您是三爺門人,家主真要有什麼想法,你讓三爺幫你說說情,若這純粹是宗殿族老的意思,正好也讓家主知道有人把手伸到咱們雍錦坊來了。”
“對啊,果然是一句驚醒夢中人。”錢生錢一拍腦袋,抓起面前的算珠子往賬本上一壓:“這事就該知會三爺。”
小跑著剛跨出西閣連廊,正好與一身黑衣的陸寒亭相撞:“這麼快就收到風聲出來迎接。”
“你這是……”錢生錢目光從陸寒亭身上移到身後有些侷促的彩珠身上,旋即明瞭過來:“欺人太甚,你竟然帶著一個下等丫鬟來西閣,人家說陸少無法無天,感情竟然囂張到連祖宗家法也不放在眼裡,竟然帶一個低賤女人來西閣。”
“這是我秘書。”
“什麼書?”
陸寒亭好容易嘚瑟一回,結果媚眼拋給瞎子看,只能冷下臉說道:“彩珠從今以後在鐵鋪賬本一事上全權代表我,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都等同於我。你的,明白?”
錢生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