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陸從秋站起身,解了他手腕上的鎖鏈。隨後一手拽住他的手臂,這才沒讓他倒在地上。
上次掉進水裡,還是在秦淮河邊,被祁景安一腳踹進去的。
陸從秋一手捏著他的脖子就按了進去。等他覺不出秦夜泊的力道,這才拽了出來。
秦夜泊閉著眼,緩了許久,這才平復下來,陸從秋是沒打算淹死他的。
若非形勢所迫,多少也要把陸從秋按進去試試。
如此反覆。
秦夜泊聲音都有一些微弱,盯著他看了片刻,這才閉上眼。
“陸從秋,你有本事就繼續,來搞死我。”
“不急,不急……”
他與姜雲笙一樣,都是太瞭解秦夜泊,能撐到現在還不鬆口半分,無非是因為他坐在了染靈教主的位置上。
也讓陸從秋徹底明白了一件事,秦夜泊與他的身份就是不可逾越的絕壁,即便真的扣留在大涼,他也不會像姜鶴山一樣喊他一聲師父的。
不過是片刻,再看秦夜泊時,已經是緊閉雙眼,沒了意識。
陸從秋探了一下他的氣息,尚有命在。
“別讓他死了。”
而另一邊。
“他不像是顧澤那個老東西精心培養的殺手,在此之前,他先是一個二少爺。”
否則一個殺手,怎麼會坐到這個位置,怎麼又會有那麼多人傾心相交?
姜殊嫦心頭顫了下,用蠱也好,用刑也罷,在這裡這些日子,從未聽過秦夜泊開口喊過一聲。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秦夜泊並非專職殺手,單憑這一身骨氣撐到現在。
這個人是坐在染靈教主位置上的,可謂是一呼百應,也是一個秦家的二少爺。但凡是這樣身份的人,又有幾個受過牢獄之災的?
只是用刑也便罷了,就算是楊孤雁,在下了蠱之後,也在一心求死。
姜雲笙看向了姜殊嫦,目光有些微妙,想要張口問什麼,又如鯁在喉,不知如何開口。
“先生?”姜殊嫦喊了他一聲。
“阿嫦……是對秦夜泊動了心思麼?”
姜殊嫦立刻想到了秦夜泊與她說的那句話,就算是他入了七公主的眼,也輪不到姜鶴山。
“一時新鮮的玩意兒罷了。”
不過一個階下囚,哪裡值得她動心?姜殊嫦性格強勢,秦夜泊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一時新鮮。
姜雲笙反而更是擔憂,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姜殊嫦的心思。
還沒等他想好如何勸一勸姜殊嫦,陸從秋的訊息便傳到了這裡。
“還不能讓他死……”姜雲笙思索片刻,便道:“想辦法留他一命。”
陸從秋明白姜雲笙的意思,當下差人去辦。
“不能再繼續了,此人氣血虧虛五臟俱損,再不好好醫治,怕是無力迴天。”
陸從秋點了下頭,示意已經知道了。
頭痛欲裂,秦夜泊睜開眼,陸從秋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一手抓住了穿過他琵琶骨的鎖鏈,直接抽了出來。
這才有些難耐地哼了幾聲。
“綁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