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泊走之前便已經安排妥當,希望你不要出什麼差錯。”祁景安對他也算不上客客氣氣的。
羅影頗不在意,道:“自然不會,這件事是我親自來辦,連沐清歌我都未委託。”
“溫岱之已經死在你手上了吧。”祁景安目光沒有落在羅影身上,而是投向遠處。
聽到這個名字,羅影反而是沒有什麼多餘的表現,道:“他果然都告訴你了,但是事已至此,念在你們將這個功勞送給我的面上,我也不用再瞞著你,溫岱之,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
“而我,叫做羅影。”
這句話,不知是說給祁景安,還是說給自己的。
祁景安點點頭,道:“他對你的殺意為什麼那麼重?”
以秦夜泊的性子,禍患是不會留到今日,能夠留到今日的,又怎麼會抱著這麼重的殺心?
那些年祁景安在揚州的九壇,有些事情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單單是一個沐清歌,秦夜泊還不至於對羅影抱著如此重的殺心。
羅影挑著眉,道:“鬼門世代為盟主做事,溫岱之更是變本加厲,盟主保鬼門安危,這是交易。不僅僅是秦夜泊,像他這樣的人,我殺了不知多少,只是對他,我沒有得手罷了。”
“虧得他脾氣溫馴,換成我,你早死了。”祁景安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長生蠱啊……”羅影站起來,看著祁景安,道:“我不知道我是誰,我記得我是羅影,可我也記得我是溫岱之,也是其他的什麼人。”
一個人所經歷是事情,決定了他是誰。
可是羅影與姜雲笙這般的人,當真還是他自己麼?
姜雲笙尚且還是長生蠱,即便是這副皮囊更替無數,他也記得自己是姜雲笙。
羅影與他不同,長生蠱已經影響他至深。
或者說,是溫岱之對他影響太深。
“我此生,只想為鬼門正名。我早知洛飛簫會對鬼門不滿,可我絕對不能讓與盟主合作的勢力換成其他人。”
祁景安今日算徹底明白了,明白了羅影所揹負的東西。
“我說的夠多了,祁副教主,東西也該給我了。”
就在不遠處放著一口箱子,祁景安起身,開啟了那口箱子,道:“證據都在這裡。”
這裡的證據大多都是時紹星曾收集的罪證,其餘的,便是秦夜泊讓漫園去尋找的。
“羅某先謝過了。”羅影對他行了一禮。
“你用來對付夜泊的那副樣子,就不必拿來對付我了。”祁景安根本不在意羅影揹負過什麼。
羅影低聲笑了笑,道:“秦夜泊可是比你好對付多了。”
祁景安沒有回答,冷眼看著羅影,直到羅影差人將箱子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