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副教主,寒雲教已經不在了。”時紹星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隨後放下茶碗,道:“張門主,切莫亂了尊卑。”
時紹星是問了管家才知道,張庚衍來了府邸,是秦夜泊一個人前去的。
祁景安不在府中,秦夜泊難免是少了些鋒芒。
張庚衍這樣的人,想拿捏秦夜泊這樣性子的,著實是不難。
“名亡實存吧。”張庚衍的語氣很輕,說完看向了時紹星。
時紹星沒有否認,只是道:“如今是染靈的天下,也只尊秦教主一人為教主,又何來名亡實存一說?”
言下之意莫過於,時紹星的心甘情願地,把寒雲教餘眾盡數交給了秦夜泊,而他自己絕無再為教主的念頭。
“原來如此,不過今日我來,有些話不太方便說,不知秦教主可能讓其他人迴避?”張庚衍看向時紹星,當初沒殺得了時紹星,如今已然歸到秦夜泊傘翼之下,再想動手,可不似在寒雲教那般了。
時紹星當了那麼多年的教主,說在江湖上不是頗有地位,那才是當真不可能的事情。他當初的地位,如今都換成了秦夜泊。
如今的染靈,已經不是寒雲教能夠比的了,秦夜泊身邊有時紹星,很多事情都是事半功倍的。時紹星磕磕絆絆走了十年的路,都成秦夜泊的捷徑。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秦夜泊算是聽明白了,時紹星的寒雲教,幾乎就是被張庚衍夥同童符搞到了那步田地。
時紹星對張庚衍絲毫是不會客氣,而張庚衍……
張庚衍想殺時紹星的心太明顯不過了。
“我不叫張庚衍,我叫姜雲笙。”張庚衍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這句話。
又是姜姓……
姜,是大涼皇室的姓。
那個姜穆和姜戎,只怕不僅僅是一身功夫難以匹敵,這身份也是非同尋常。
秦夜泊多多少少還是從心底有些忌憚姜雲笙的,姜雲笙拿捏他可謂是易如反掌,而他根本就看不透這個人在想什麼。
能放任他剁了陸從秋手指,甚至當眾給他兩巴掌。
但是說要殺了他,也定然是不會留任何餘地。
包括談判的餘地。
秦夜泊怕死麼?
他不怕。
可是他有著不能死的理由。
“其實秦教主可以考慮一下是否要歸順大涼,現在歸順,你我什麼話都好說,免得日後兵戎相向,那時,或許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時紹星手心裡瞬間捏了一把汗。
姜雲笙這麼毫無忌憚說出的話,就一定有他的把握。
“日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秦夜泊依舊是氣定神閒,似乎是並未放在心上,繼而問道:“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本名是什麼的?”
至於姜雲笙說的第二件事,要不要歸順大涼,秦夜泊從未考慮過。
“秦教主態度堅決,只是希望秦家的人,也是這般想的。”姜雲笙也不意外,他早知秦夜泊是什麼性子的人,現在提起這些事,必不會同意。
而他,等著秦夜泊開口同意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