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安是見識過這十一驚的,連環而去,奪命瞬發,是謂十一驚!
這最難的一式,除了那浮生燼,便是這第一式了,十一槍,槍槍都是審時度勢,瞬間做出判斷,沒有章法,沒有固定之數,也未有固定之槍法。
而這十一驚,也僅僅是出十一槍,而秦夜泊能夠完整打出這十一槍,祁景安真的能夠盡數躲過麼?
第三槍撒肩而過,祁景安方才不過是片刻走神,第三槍便是擦著他的側臉而過。
秦夜泊還是手下留情了的,這是他的習慣,這般交手,他也不會拿出當初對付周元鴻的那般態度。
這些念頭在祁景安心中一閃而過,隨第四槍是從他背後而來的,角度刁鑽,衝著他的腰側,速度極快。祁景安反手揮劍,劍刃和槍刃相錯,竟在這雨幕中崩出火光!
轉眼第五槍!
這個時候祁景安才反應過來,秦夜泊是沒有手下留情的,這十一槍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停歇,盡數衝著祁景安而去的,而秦夜泊不傷及與他交手之人,是秦夜泊的一個習慣,及時收手的習慣。
祁景安也是不敢再猶豫。
瞬間,兩個人交手四個回合!秦夜泊九槍刺出,祁景安精神可以說是高度集中的,這個時候也不禁有些後怕,能夠接住十一槍,真的是很難很難,秦夜泊的槍法以速為骨,詭異莫測,而連續十一槍更是難以預料。
雨大的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時紹星靜靜坐在迴廊上,方才小聲告訴他,秦夜泊和祁景安在交手,問他要不要看一看,時紹星默然點頭,這才到了迴廊之上,看著這二人交手。
“小聲,你覺得誰更勝一籌?”時紹星笑著看向月無雙。
月無雙嘆了口氣,隨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小聲是有答案了,怎麼?景安,讓你失望了麼?”時紹星看了一眼雨幕中的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祁景安的劍上似乎是有一抹鮮紅,隨後被大雨衝散。
“失望還不至於,只是,你說得對,祁景安不是秦夜泊的對手。”月無雙眯了眯眼,就算是他,在這個時候,看這雨幕中的一舉一動也不甚清晰。“秦夜泊尚有餘力,只是不知道他用了幾分的本事,雖說槍槍狠厲,卻並沒有下過死手,如果他全力以赴,祁景安絕對不是對手。”
對於秦夜泊,月無雙是沒有太多感覺的,尤其是他的這一身本事,月無雙還是沒有放在眼裡,但是,從秦夜泊第一次與他交手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交過手,月無雙才發現,這個人的槍法,成長的速度過於可怕了些。
還是說他原本就是擅長用槍法的,只是多年未用,有些生疏了?一旦拿起這槍法,簡直就是如魚得水,不管對手是誰,或許都是可以一戰的,當初在風雲樓,那個時候他才拿到泣魂槍沒有多久吧……
那個時候的秦夜泊和現在的秦夜泊,就像是兩個狀態的人,那個時候秦夜泊幾乎是用盡一身之力,也未打出這十一驚,而這個時候,不僅僅是能夠壓著祁景安,甚至還留有餘地。
而秦夜泊和祁景安,交手未停。
第十槍!秦夜泊並非是一槍刺出,而是一槍挑在泥土中,隨後一躍而起,一腿橫掃而過。
祁景安猝不及防,正是因為知道面前的人是秦夜泊,這才是右手收回了梧深劍,用左臂擋了秦夜泊的那橫掃而來的一腿。
而秦夜泊卻在瞬間按住了他的手臂,借力翻身而過,他卻剛剛落地,還未等祁景安向一側踉蹌了兩步站穩,便回身後退兩步,直接伸手拔出泣魂槍,頭也不回,便是第十一槍!
祁景安來不及持劍而擋住,而泣魂槍的槍尖停在了他的面前,並未再前進一步。
“景安,要繼續麼?”秦夜泊輕輕按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說著,收回了泣魂槍。
明明,僅僅是十一槍,卻是比打了三場擂臺還要累上許多。
秦夜泊的速度是十分快的,這是十一槍,他接下來覺得十分漫長,而實際上,卻不過幾息之間的事情。
而就是這區區十一槍,速度十分快,精神是不得不集中,稍微有愣神之時,只怕後面的幾槍就再也沒有接下來,亦或是躲過去的機會了,因為這個機會,秦夜泊,是從來都不會留給對手的。
槍槍致命,躲不過,便是死路一條。
雖說如此,十一驚也並非是無懈可擊的,反之,只要一槍未刺出,後面幾乎便再也沒有機會連貫起來。
那是因為時機已去,比如那月無雙,讓他連用出十一驚的機會都是沒有。
祁景安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的刺中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刺中,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沒有注意過,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秦夜泊的泣魂槍之上。
“來吧。”祁景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頭髮已經貼在了他的臉上。
秦夜泊看著祁景安,笑出聲,道:“景安你變了。”
“什麼?”祁景安放下了蒼梧劍。
而月無雙卻是皺起了眉頭,道:“秦夜泊,就是祁景安的軟肋,也是他的弱點。”
時紹星笑了笑,道:“夜泊,是不會傷了景安的。”
“我不是說這個,祁景安的警惕性,在秦夜泊面前,幾乎沒有。”月無雙明白對決的規則,只要有一個人收起了兵器,那就註定了必敗的結局。
秦夜泊外頭笑了一下,道:“還是說景安在我面前,是沒有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