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羅影,一定是會跳出來的,但凡是他心中稍微有一點點的沐清歌,就會跳出來,來應對張庚衍那清君門,以及所謂的“江湖豪俠。”
張庚衍沒有聽出秦夜泊語氣中那微弱的不同尋常,當下也是起身,笑道:“秦教主也是痛快,那就這般說定了,帝江盛會之後,等我訊息。”
秦夜泊一拱手,道:“一定恭候。”
兩個人就這般客套一下,秦夜泊便是告退了。
張庚衍站在窗子旁邊,看著秦夜泊的身影,知道他的聲音徹底隱藏於黑暗中才收回了目光。
“秦夜泊……我愈發覺得,你似乎比我想的,知道的要多。”從知道了帝王蠱開始,張庚衍心中莫名生出一絲的擔憂,或許是剛剛到長安城的時候,秦夜泊面對他,身影筆直如松的時候,他才正眼瞧著秦夜泊。
這個人或許不會是上來便給他致命的一擊,但是絕對會在最後毫不留情的要了他的命的,那個時候他心中才有了其他的想法。
秦夜泊這等人,殺了未免太過於可惜了,若是能夠收為己用……那豈不是快哉?
叛國……張庚衍早就摸出了秦夜泊的性子,就算是這一身傲骨如何?早晚還是能夠一根一根敲斷碾碎的。
秦夜泊是離了泠月樓許久,才看到了姬冰塵的影子。
姬冰塵攤了攤手,道:“姜穆也在泠月樓,我不敢離得太近,他太敏銳了,離得太近怕是會被發現。”卻是閉口不問他與張庚衍說了什麼的。
“先前,我與景安說,想要保全鬼門,就必須我為‘先鋒’,此番,算是與張庚衍說定,到時候帝江盛會一結束,便通知我。”
姬冰塵點了下頭,道:“你要阻止他麼?”
“不,恰恰相反,我要親自會一會鬼門。”秦夜泊目光中難得的有了一絲狠厲。
“鬼門?”姬冰塵偏頭一想,問道:“你說的是羅影麼?”
秦夜泊點頭,道:“當年是被他擺了一道,才害了沐酌前輩的性命,那件事,的確是我有過錯,可惜那個時候羅影人多勢眾,沒辦法動手,所以……就算過了這麼多年,我也絕對不會放過羅影的——至於我這條命,清歌若是想,我即刻動手,送了她。”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報仇的。”
羅影,是一個,比陳煊,深沉得多的人。
已經,將近八年了,沐酌前輩是死在了羅影手中的,那時候沐酌在鬼門的地位也算不低了,可鬼門內部的關係比常人想的要複雜,所以,羅影一方的人,與沐酌,算得上是對手。
沐酌所支援的一方,幾乎被羅影全部血洗,只剩下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沐清歌。
最後羅影讓沐清歌坐了這個門主,這其中,秦夜泊相信,羅影對沐清歌是有感情的,可,除了感情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比如說,利益,亦或是利用。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秦夜泊所不能容忍的。
秦夜泊等了八年,那個時候染靈勢力根本不足以與鬼門一戰,而到了今時今日,就算是染靈一方勢力,或許也有一戰之力的。
羅影這個人,秦夜泊,是殺定了。
“過去的事情……不是你的錯。”姬冰塵雖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對秦夜泊的瞭解來說,秦夜泊是不可能對那個沐酌動手的,何況他還是沐清歌的親生父親。
秦夜泊算得上的重情重義的一個人,怎麼會無端妄殺?
“清歌恨了我那麼久……可是我也恨了羅影那般久。”秦夜泊最後一句話說的極輕,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什麼?”姬冰塵是沒有聽到後面那句話的。
“沒什麼,回府去了。”
姬冰塵拉住他,問道:“去喝酒麼?我覺得,你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