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年輕了秦夜泊,我可是活過了……”張庚衍想了一下,實在是沒有記起來自己活了多少年了,咳嗽了兩聲,道:“我可是活過了無數歲月的。”
活過了無數的歲月,見證了大涼的君主的興衰,每一個君王都雄心壯志,要拿下中原,那時候他也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皇室後人,不得人重視的,卻是走了一條再也無法回頭的路——長生蠱。
“活了那麼久,還不明白?那你豈不是白白活了這麼久?乾脆我就送你一程,你覺得如何?”
秦夜泊是年輕,卻也是沒有不看重人命的,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性命,就該被他人當做兒戲。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事情,而草菅人命,罪不容誅,罪不容誅!
張庚衍大笑了幾聲,問道:“秦夜泊,你沒有殺過人麼?你覺得你殺的人,都是罪該萬死的人麼?收起的慈悲心吧,沒有用的,夜泊,你……你現在滿口仁義道德,沒有加害過其他人,終有一日你會明白,你所謂的仁義,會要你付出代價,你所重視的感情,將會折斷你的利刃。”
“所以,秦夜泊,你明白麼?你根本就不明白的,你也,不會明白這些,不過沒有關係,以後我會讓你體會到的,就算你想保持著初心,我也可以告訴你,叛國,就是你避無可避的宿命。”
秦夜泊垂著眼眸,反覆在思考張庚衍說的話,最終是看著張庚衍,輕輕搖了搖頭,卻是透露著無比的堅定。
“張庚衍,以後的事情,我都會一一證明給你看的。”
“證明麼?所以我說,秦夜泊,你真的,很有趣。”
“我也覺得,可清歌總說我無趣。”張庚衍一定知道他和沐清歌的關係非同尋常了,就算他解釋,也只能算的上是欲蓋彌彰。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承認罷了,張庚衍現在又不會殺了他,就算是找不到那個神秘的養蠱人,那秦夜泊,也不會允許他在南盛肆意妄為。
尤其是那批秘寶,是絕對,絕對不能落入張庚衍之手的。
“你這是承認你和沐清歌有關係了?那個妖女……”張庚衍似乎是提起了一點興致,問道:“你和那個妖女,應該不止是朋友了吧?”
以朋友的名義,斷然是請不出那個妖女的,那個妖女可以說是六親不認,仗著自己的樣貌姿色,什麼樣的男人是拿不下的?何況一個秦夜泊……又有什麼特殊之處?
“我覺得我缺一個夫人,在風雲樓遇見沐清歌的時候,我就覺得,她還不錯。”
張庚衍怎麼回信了這種藉口?秦夜泊沒有說他二人的關係,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省得也是自討沒趣。
秦夜泊是在敷衍張庚衍,而張庚衍知道秦夜泊是在敷衍他,既然如此,那也沒有必要再把話說開了。
而說實在的,張庚衍總覺得,秦夜泊和沐清歌的關係,會不會是曾經有一段難以割捨的恩怨情仇?可江湖之上,並沒有半分關於沐清歌的傳聞,而那沐清歌,不知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卻不曾聽聞沐清歌傾心於誰。
如果非說有一個人的話,那就是羅影了,那個,原本該是鬼門的門主的人,卻在坐上這個位子的當日,將這個位置拱手送給了沐清歌。
沐清歌這個人,之所以是妖女,不僅是因為她的姿色身段,還有她近於妖孽的手段,迷得那群人是神魂顛倒。
甚至有人說,沐清歌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蠱,中了,就再也解不了了。
“你說,沐清歌到底是什麼來路?還有人說,她是給人下了蠱的。”張庚衍笑了笑,道:“還是說,她本身,就是一個蠱?”他對女人是沒有興趣的,若是說他對沐清歌有什麼想法,只怕最多的想法便是想殺了那個帝王蠱。
秦夜泊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來路,但是我知道的是,沐清歌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
“你說,我和沐清歌比,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張庚衍這話是另有所指的,指的就是長生蠱和帝王蠱,而他是不會冒這個險的。
“我不知道誰的勝算更大,但是我知道的是,我對沐清歌,很有興趣。”秦夜泊目光緩緩掃過了張庚衍,繼續道:“我想,你應該不會插手吧?”
“那是自然,若是你需要我幫你擒住那妖女,我可是樂意之至的——但是她的帝王蠱,要給我。”
秦夜泊心中是真的不知,張庚衍到底知不知道帝王蠱對沐清歌來說,有多重要。
沐清歌以血養蠱數年,定然是需要帝王蠱來威懾其他蠱的,沒了帝王蠱,不就是要了沐清歌的命麼?
“罷了,此事我們日後再談,不過……你們要攻破鬼門,我自當應全力而為的。”秦夜泊站起身,目光盡數落在了張庚衍的身上。
張庚衍點點頭,道:“到時候若是真的生擒了那妖女,定然是送給秦教主,不給旁人。”
“不必,那鬼門的門主,我要親自會一會。”秦夜泊沒有說沐清歌的名字,而是因為他知道,鬼門在這等大事上的掌權人並非是沐清歌,而是羅影,沐清歌是妖女,是一介女流,論起這些事,自然還是比不過羅影的,他不相信羅影會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