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寒雲教土崩瓦解,但卻是名亡實存,童符為首的那部分餘黨,只怕是和清君門勾結在了一起。”
蘇逸這般人,僅僅是聽了這一句話,就大致明白了整個事情。
童符歸順了清君門,就好比時紹星加入了染靈一般。如今清君門是何等貨色,蘇逸豈能不知?而秦夜泊今日來此,說到這個份上,他便知道了秦夜泊想做什麼。
秦夜泊是想要童符的命。
“可秦兄知不知,就算殺了童符,寒雲教已經歸順了清君門,那已經不是殺一個童符能夠解決的了。”蘇逸依舊悠閒,他不信秦夜泊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道理,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童符這個人必須死在我們手上,何況,我們還有童符叛國的證據。”秦夜泊輕輕抿著嘴,繼續道:“只要童符死在我們手上,訊息一旦傳出,那清君門便是辦事不力,叛國一事牽扯頗多,蘇彥應該坐不住了。”
秦青嵐一開始算計的,便不是童符一人,而是蘇彥對清君門的猜忌。連一個秦夜泊都能拿到叛國鐵證,那清君門會沒有察覺?
如果真的沒有察覺,那清君門也算是吃白飯的廢物了,蘇彥親自組建的勢力,能夠有廢物麼?
要的,便是蘇彥對清君門的猜忌。
猜忌這種東西一旦開始,便是不死不休。所謂的證明清白,不過是死的快一點罷了,皇帝的疑心有多重?只要有了懷疑,便再也無法全然信任了。
可,蘇彥仰仗清君門二十年,已經不是能夠輕易拔出的了。即便如此,清君門行事,也該有所收斂,畢竟,秦夜泊是毫無顧忌,大刀闊斧直接收下了時紹星。而張庚衍,就不得不考慮如何瞞天過海了。
蘇逸點點頭,果然,秦夜泊的眼光,不僅僅是停在了童符一個人身上。
當下便道:“我會派人刺探訊息,不會太久,今夜就可以行動了。”
今夜麼?秦夜泊摩挲著下巴,已經快暮分了,現在連半點訊息都沒有,漫園看來是把握十足。
還是說,蘇逸早就想到了這些事,只是沒有動手罷了。
秦夜泊寧可相信,蘇逸是早就想到了的。那番問他的話,不過是想看秦夜泊究竟能不能想清楚利害關係。
隨後,蘇逸喚了人,在他耳邊低聲了幾句,又坐直了身子,道:“去辦吧。”
“是。”接到任務的男子回答的恭恭敬敬。
“秦兄在這兒等等訊息吧,來嘗一嘗這茶?”
寒雲教已毀,山腳下更是一片廢墟,一把火是燒的乾乾淨淨。
童符能去哪裡?清君門現在敢收了童符?
夜幕降臨,蘊藏殺機的永遠都是黑夜。漫園的訊息與動作都十分迅速,童符還在寒雲教中,東西太多了,尤其是與大涼聯絡的書信憑證,務必要處理乾淨。
何況,誰會料到他們還在此處?
秦夜泊的確是沒有想到,童符還會留在這裡,若不是漫園訊息靈通,只怕會錯過良機。
這周圍都是漫園的殺手,時紹星與沈亦留在了府邸,這等打打殺殺的場面,時紹星還是不要參與為好。
秦青嵐倒是悠閒自在,望著寒雲教,心中也沒多少擔憂,今日童符必死無疑。
“秦兄,漫園可以動手了。”蘇逸有些玩味得看向寒雲教,童符這個人,當真是有意思,明明心有叛國一事,居然還敢和皇家勢力勾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