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辰了?”
祁景安看了看外面,道:“剛到亥時。”
“再等等,就去和陳風告個別。”
忍了陳風許久,如今他也算是毫無顧忌了。
三更天一到,總壇果然是有了動靜。
長老險些斃命豈是兒戲?陳風身邊也不缺精通醫術之人,眼下是保了這條命。
陳煊面見秦夜泊,卻是被祁景安攔在了門外。
“陳長老出了事情,秦夜泊你敢不敢承認?你敢用這種手段謀害長老,就不擔心這個位子坐不穩?”
隔著一扇門,都能感覺到陳煊的怒氣。
痛快,真是痛快。
當年顧澤出事的時候,陳煊在哪裡?所謂的陳長老又在哪裡?
還不是秦夜泊拼了一條命才保下顧澤,陳煊竟想過在那時候痛下殺手,只是可惜苦於沒有證據。
“吵什麼。”祁景安面色冰冷,對於這些事情他不是不清楚,又怎會對這些人有所好感。
陳煊眼睛微眯,盯著祁景安道:“九壇主祁景安,你讓開。”
祁景安嗤笑一聲,卻是沒有動,道:“教主連日勞累,昨兒夜裡才退了高燒,好不容易休下,你還是不要打擾了,有事明天再來也無妨。”
陳煊臉色陰沉,右手緊握。
陳風於他,就好比顧澤於秦夜泊。
“你與他的關係非同一般,想必你也知道陳長老做了許多針對他的事,可如今一條人命,哪怕日後逐出染靈……”最終陳煊還是放鬆了語氣。
“人命。”祁景安笑了笑,道:“那又如何,與我何干?”
他也是曾被害得險些丟掉性命,可曾有人為他求情?若非是秦夜泊,他哪能有今日?
就算是為了他與秦夜泊的關係,沒有親手去宰了陳風,已經是留情了。秦夜泊有許多顧及,祁景安可沒有。
頂多不過是一條命。
“秦夜泊做下的事情,莫不是你也要插手?你想清楚日後。”陳煊才不信陳風是突發急症,而且偏偏是在秦夜泊成了教主,安葬了顧澤之後。
“莫說日後,就算日後的日後我也想得清清楚楚,倒是你,該考慮考慮陳風的後事了,不懂的儘管問,我定當知無不言。”
秦夜泊在門後聽祁景安這一番說辭,不禁是笑了笑,今夜的戲,不過剛剛開始。
陳風當年苦苦相逼,逼得秦夜泊去對付沐酌,逼得他為了一張單子鋌而走險,如今還手,也不為過。
只是這次,秦夜泊再也不會給陳風喘息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