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秦夜泊突然自嘲了一下,忠心耿耿,那他自己呢?從對教主的位置毫不在意,到現在,沒有想到他也想爭一爭教主的位置了。雖說是顧澤倚重他,也有意把教主的位置給他,秦夜泊也總覺得,自己和這些人竟也有幾分相似。
權利這個東西,當真是讓人上癮。
“等等。”秦夜泊叫住分壇主:“我改主意了,十八個人,一個不留。”既然手上有人命債,也該償還不是?
分壇主點頭:“是。”
秦夜泊是想留這些人一條命,可這次嚴審十八個人的事情必定是不能被去報信的人知道。
也罷,這些人,留著早晚也是禍害。
“這些人和分壇什麼人有來往?”
“香主。”
聽到這兩個字秦夜泊心中的疑問算是解開了,這幾個賊人如何能與冥靈教有牽扯,只怕是有人在利用他們不是冥靈教的教眾身份,去做對付秦夜泊的事情。
既然要對付,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秦夜泊略一沉思:“叫他來見我。”
分壇主有幾分為難:“那名香主在前幾日回總壇了。”
總壇?回去做什麼?
雖說若是平常,便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偏偏這個時候回總壇,秦夜泊心中起疑。最怕的是有人給他報信,那說明總壇還有和他一黨的人。
一堂主麼?如今他倒是也肯與這等不入流的人為伍了?
或許還真的會,若到時候責任一推,外人也不會認為一堂主和這些人共謀。
加之沒有任何證據。
回總壇其實也不必擔心,秦夜泊通知沈亦去查一查便是,再無辦法,還有鬼司青衣。
如今不清楚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倒是不如讓盧老爺將計就計……
轉念一想,正如客棧夥計所擔心的,鬧事的人惹不起,秦夜泊他也得罪不起,若秦夜泊真的借用盧府的名義,恐怕只能是把盧府拖下水。
至少秦夜泊真的不希望盧府和當初的沐家一樣,被屠了滿門,只剩下沐清歌一人。
或許秦夜泊無謂生死,就算有人想要對付他,他也是能還擊的,而盧府的人不能。
“這樣,我明日便去十七分壇,若是那香主回來,好好審一審,然後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分壇主恭敬回答:“屬下知道。”
若三十五分壇壇主有異心,秦夜泊也不介意直接將他換掉,反正顧澤和鬼司青衣是不會反對的。
回到盧府的時候天已是黑透了,眼下確實快要入了冬,這秋風也比前些日子凌厲了許多。
只怕凌厲多的,不僅僅是秋風。
深夜,慕容少白敲開秦夜泊的房門,坐了許久,慕容少白別開目光,“夜泊,你覺得盧小姐如何?”
“盧綺?”看到慕容少白輕輕點了幾下頭,便起身去倒水,背對著慕容少白,開口道:“你還是不要毀了她這一生,你我是什麼人,她又是什麼人,你該清楚。”
慕容少白怎麼可能不清楚,何況,慕容少白為了他想做的事情,已經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明日一早,辭行。”秦夜泊將瓷杯放在慕容少白麵前。
慕容少白輕輕“嗯”了一聲。
翌日清晨,秦夜泊便與慕容少白二人向盧老爺辭別,盧老爺眼中有些惋惜:“不多住幾日?”
慕容少白搖頭:“我二人確有要事,已經是耽擱不得了。”抬頭的一瞬間,瞟到了盧綺的身影,“萍水相逢罷了,也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
後面這一句話,自然是說給盧綺聽的,慕容少白已經感覺出盧綺的心意,只是他也無意接受。
秦夜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盧綺在的地方,這種感覺壓在他心頭,太熟悉了。
他與沐清歌,此生,都不會再有一個結局。
出了盧府,慕容少白牽了馬停在路邊,秦夜泊站在他身側,問道:“你真的想清楚,要入朝?”
慕容少白點點頭,轉過身面對著秦夜泊:“如果你是我,你也會不擇手段的,我已經沒有選擇。”秦家他扳不倒,蘇彥更是高高在上,他只能入朝,才能去查一些事情,比如慕容氏忠良輩出,竟真的會被蘇彥下令除去,還是出了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