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君子林溯。”陰寒的聲音帶了一絲瞭然。
“姑娘好智慧。”
“廢話少說,出招。”
摺扇展開,直逼對方面門。林溯躲過,金蛇木做的簫挽了幾朵劍花,回身作勢一記要敲在吳念額頭上。
吳念面色一沉,扇子反挽,擋住了落下的簫管,左手成爪狀向林溯心口探去。
林溯忙抽身躲開,一驚:“好個陰毒的婦人。”
吳念冷哼,改守勢為攻勢。招招狠辣奪命,左臂鮮血直流,明明是個弱女子,連吸氣的聲音都不曾有。秦夜泊換了個姿勢躺下,果然是江湖傳聞裡連男人都自愧不如的妖殺。
但,吳念終歸是失血過多,頭腦一陣眩暈,恍惚間被林溯反剪了右臂,掙脫不開。
秦夜泊睜開眼,不再假寐,嘴角勾起一個笑:“看來,這妖殺,要欠我一個人情了。吳念,不知這恩情,你何時還?”
吳念醒來已是深夜,手臂已經被包紮過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古青劍不在身邊,扇子還是在她手邊。
坐在一邊椅子上的秦夜泊道:“你醒了。”
畢竟是妖殺,他也未曾驚動其他人,自己守到了這個時辰。
“你動了我的東西。”吳念眼睛微眯。
“能不能別這麼重的殺意,十六歲的女孩,該多笑笑。”秦夜泊不怕死的伸手去扯她的嘴角,扯起一個扭曲的疑似笑容的表情。
吳念當然知道被他封了穴道,並沒有什麼反抗。等秦夜泊松了手,她低下頭,微微扯起一個笑:“碰我東西的人,都得死。”
“很多人都喜歡說怎麼怎麼都得死,但我依舊好好活著。”秦夜泊把玩著一個墜著流蘇的光滑木枝。
上面是一個逸字。
“我以為,妖殺吳念,喜歡的是自己的主人。而山有木兮木有枝的寓意裡,卻是一個逸字。”目光瞥向吳念。
吳念一顫,並不搭話,暗中運勁試圖衝破穴道。
“不要白費力了。我的點穴手法,你現在還不能破解。陪我去看冥靈木,看完冥靈木,我就放了你。”秦夜泊轉頭。
也只有那裡離開,旁人也不會察覺得到。
冥靈木,二百九十九年開花,一年結果。如今正是花期最盛的時候。冥靈教,也因此物得名。
因為冥靈木的原因,玉淮山深處一年四季都鮮花遍佈。可誰還記得,這冥靈木,也是曾經掀起過血雨腥風的。
吳念站在花海里,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人將她與滿手鮮血的妖殺歸為一人。
當然只是背影。
吳念回頭時,目光卻是如臘月寒冰,百年不變的陰寒性格,難以接近。
“你如果,不是妖殺就好了。”
吳念冷哼一聲,“花也看完了,我可以走了。”頓了一下,“我欠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