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泊繞道後門,轉身去了客棧,拿出十幾文錢在案臺上依次排開,道:“夥計,幫我傳個信。”
店中生意不忙,店裡夥計笑道:“客官是要傳口信,還是送信?”
秦夜泊取了紙墨寫下三字,在他耳邊低聲交代了一句,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摸出一枚碎銀,道:“辦成就是你的了。”
夥計應了一聲,道:“客官稍等。”
“大少爺,有人要見您。”遲疑一會,附身在秦青嵐耳邊低聲道:“他讓您去見他,後門。”
秦青嵐起身去倒了一杯茶,不緊不慢問道:“那是什麼人?”
只見雜役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秦青嵐伸手接過,上面一筆一劃都好不瀟灑的三個字:秦夜泊。
將紙條收入袖中,停留片刻便起身去了後門,剛剛推開門,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是秦夜泊。
“你怎麼在這個時候來找我?”這個時候自然指的是慕容家事發的時候。
“哥哥這是承認與秦家有關了?”
“有關,當然有關。”秦青嵐看了看四周,將他拉入無人的角落,道:“你覺得單單一個秦家,真的能做得到?事情這般突如其來,那定然是還有其他勢力盯住了慕容氏。”
其他勢力?這點秦夜泊也曾想到的,只是如此一來,那這件事就複雜的多了。
“哥哥覺得此事,背後又是誰做了主謀?”秦夜泊心中清楚,這各方勢力本就是錯綜複雜,慕容氏又是與皇家有關,更是難以揭開真相。
秦青嵐搖頭,答道:“尚不明朗,我也不敢妄加推斷。”稍頓了頓,繼續道:“我想辦法會幫你查一查的。”
“恐怕,得讓哥哥去拜託朝中好友了。”這個回答在秦夜泊的預料之中,便道:“有了結果,便告訴我。”
“萬事小心。”秦青嵐拍了拍秦夜泊的手,很快收回手,轉身回到了府中。
秦夜泊最擔心的事情,莫過於是秦家是代人受過,生生攬下了這個罪名。攥住秦青嵐塞給他的紙條,隨後收入懷中。
返回玉淮山,卻並未踏入總壇,騎著馬獨自到玉淮山的北面去,行了近半日才停下,雖是半日,速度並不快,去了離總壇有些遠了的地方。
提及慕容氏,還有秦夜泊的一位至交好友,雖說逃過此番劫難,但也是下落不明。這件事別人可以不查,他秦夜泊也要查到底。
細碎的殘陽透過枯殘的葉子照下來,秦夜泊叼了根草倚著樹坐下,似乎是不遠處傳來隱隱的打鬥聲。
習武之人,耳聽八方,目力也是極好的。
秦夜泊翻身一躍,坐在兩人合抱粗的榕樹樹枝上,吐出口中的那根草,短刀刀柄無意識的敲著手背,對著遠處的打鬥在心中評價一番。
什麼招式發出什麼樣的風聲,秦夜泊是天生奇才,又習武多年,早已深諳。
雖他慣用長槍,卻也是用了多年的短刀。
玉淮山以北,梧深水畔,一男一女對立而站。
“閣下究竟是誰?一再壞我之事,當真以為我是仁慈之輩?”女子的聲音如數九寒冬裡的水,刺骨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戰慄。
男子聲音灑脫:“姑娘姿色過人,二八年華,不找個良人相夫教子,整日裡殺人放火,不覺無趣麼?”
“關你何事?”
“姑娘乃江湖妖殺,論劍,在下自然打不過姑娘,不過如今姑娘已身負重傷,在下還是可以制服的。在下還是勸姑娘放下前塵。姑娘隨在下浪跡江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