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突然感覺自己在和一群豬在議事,而且商議的,還是國家大事。
看著滿朝文武,一個個出口成章,引經據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開口祖訓,閉口百姓。
可一到關鍵時刻,他們都拿不出點實際的東西來。
救災需要等半年後,邊防需求更是不放在心上,敵軍沒打到城下,他們就不會心慌,封鎖北方建奴海域,不想辦法從源頭掐斷,不想辦法改組水師,目光短淺,南方吐司年年叛亂,自大明建國以來就沒消停過,黔國公能鎮壓得住嗎,要是能鎮壓得住,吐司何至於敢反覆作亂。
在這些軍國大事上,一個個毫無建樹,思想僵化,只想著自己的利益,只想著推諉責任。
管著大明錢袋子的範景文雖然有點能力,能保證在這種情況下讓大明系統勉強正常運轉,但沒有提出好的建議,充實大明國庫,只知道一味的縮減開支。
吏部尚書來宗道和禮部尚書周延儒,自持有從龍之功,只知道爭權奪利,除了完成自己手中的那些常規工作外,根本毫無建樹。
像救災,邊防這些事情,這兩人一副不關我們的事的架勢,甚至不願意沾染,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擔當起內閣首輔這等重則。
兵部尚書孫承宗在用兵上的確有可取之處,但在政務上思想僵化,不懂變通,甚至一天天擺著一副老子打過仗,老子資格老的架勢。
工部尚書王之臣雖然很活躍,什麼事都能插上一句,可都是些廢話,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根本不可取。
至於農部尚書徐啟光,刑部尚書路振飛,還是太年輕了,給人的感覺總是有點不自信,在其他大佬面前,二人都很少開口,根本沒有年輕人該有的熱血。
其他人更是算了,完全就是各司其職,只要不關係到自己的前程和利益,一律不開口,裝聾作啞。
大明朝堂,缺乏一支精明能幹,敢打敢拼,專業素質強的團隊。
朱由檢不開口,朝堂議事突然陷入一片尷尬的境界,一個個都拿不出好辦法,為皇帝分憂。
“皇上,”就在朱由檢臉色陰沉,就要發作的時候,一個聲傳來,眾人釘眼看去,開口之人正是兵部郎中金鉉,“臣以為,南方吐司反覆無常,實乃黔國公失職,為保南方安穩,還請皇上另派兵馬,徹底鎮壓吐司之亂。”
“哦,”朱由檢淡淡的看著金鉉問道:“你認為,從何處派兵,何人領兵,可平吐司之亂?”
金鉉似乎胸有成竹,當即回道:“據臣所知,如今大明,能定南方者,有三支兵馬。”
“其一,”金鉉有條不紊的道:“遼西邊陲大軍,此軍常年征戰,乃百戰之師,戰力強盛,可勝吐司叛軍,然此軍關乎大明安危,不可輕動。”
眾人微微點頭,人人皆知,遼西大軍絕對動不得,那怕南方糜爛,吐司稱帝,遼西大軍也不可動。
“其二,南京忠衛營,”金鉉提出此軍,讓眾人眼睛一亮,這可是支了不得的軍隊啊,一戰而定龍州叛亂,戰力恐怖,“忠衛營乃大明難有之精銳,龍州平亂便可見一斑,若讓其南下,鎮壓吐司,當不在話下。”
“臣附議,”兵部左侍郎王象乾激動的道:“若忠衛營威名赫赫,若進入雲南,恐吐司不敢造次!”
“臣附議!”
“臣附議!”
滿朝文武如同抓住救命草一樣,一個個打了雞血的附議,請朱由檢調派忠衛營前往雲南。
“靜!”